他在這里待了一整天,等到夜里,他這才有些疲倦的離開了劉府,回到了皇宮里,皇后也還沒有睡下,她也很是擔憂,見到了天子,便急忙問道:“陛下,叔父的情況如何?”,劉衢無奈的長嘆了一聲,坐了下來,雙手捂著臉,并不說話,皇后站在他的身后,輕輕的為他捏著肩膀。
“元姬啊,我可能真的不適合當皇帝...諸葛令公說我完全可以取締朝議,讓大臣們將時間用在自己的職務上,叔父又說我不能如此,要自己掌握所有的權力,龐令公讓我重用仲長統,他說仲長統這個人,目光長遠,走的比誰都要考前,而叔父又讓我殺了他...我真的不知該要如何去做了..”
“老虎就不該被困在牢籠里啊。”
“夫君...”,皇后開口,劉衢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做皇帝一點都不開心...真的一點都不開心。”
...........
侍中臺再一次開始商談,而這次商談的事情,卻是有些敏感,坐在眾人之間,作為侍中臺大臣的王朗,放聲說道:“皇子去疾,年紀也大了,按著禮法,他也不能繼續留在雒陽里,應當給與他封地,讓他離開雒陽,劉君,你作為宗正府仆射,這些事應該是你來負責的,可是你遲遲不談,這是為何啊?”
宗正府仆射劉琦一愣,劉琦乃是故宗正劉表之嫡長,在通過考核之后,順勢成為了宗正府的仆射,宗正府與別的地方不同,必須要是宗室來擔任,而宗室里杰出的人才,實在是找不出幾個來,通過考核的劉琦算是其中還不錯的,故而由他來擔任,聽到王朗的質問,他思索了片刻,方才說道:“這些乃是皇室之事,群臣不該在私下里商談。”
“那這批閱奏表的事情,也是天子的事情,我們也就不該聚集在這里商談!”,王朗絲毫不讓步,這倔強的老頭不悅的說著,這老頭大抵是所有大臣里最為反對侍中臺之制的大臣,可就是如此,龐統還是將他選入侍中臺之內,主要就是因他管轄的官學,在容納了兵,匠,醫之后,如今已成為了廟堂里格外重要的一個部門。
群臣進行商談,是不能拋下他的,而每次叫來他,他總是會對著群臣大罵一通,這個倔強的老頭,他很反對這些革新,大臣們插手厚德殿的事務,這成何體統啊,不過,他雖厭惡,可在官學的提議上,也不曾含糊過,這次,也不知什么,他忽然提出了皇子去疾的事情。
劉去疾乃是天子之胞弟,為人溫和儒雅,如今在太學內進修,在當今天子登基之后,他應當要被給與封地,離開雒陽的,可是天子遲遲都沒有談論這件事,劉去疾也就一直留在了雒陽,隨著天子有了兩個孩子,他的地位也就更加的尷尬了起來,對于這些天子私事,大臣們都不敢過多的談論,王朗身為外戚,由他來提這個問題,倒也是夠格的。
“這個事,最好還是問問陛下的意思...我們不好擅自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