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陛下應允了?這怎么可能?”,仲長統猛地站起來,疼痛卻是讓他不由得叫出了聲。
“是啊,陛下應允了,我還在想擺宴慶祝呢。”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也沒有白遭這個罪啊,滿仆射真的是太狠了,這三十鞭,真的是毫不留情啊,挨完了鞭,我在刑府躺了整整三天啊,險些就死掉了,你不知道,他連自己的嫡長孫都給關起來了,那后生啊,怕的要死,滿公這個人,都不大像個人....”
仲長統說著,又問道:“對了,那百官是什么樣的看法?”
“百官都挺開心的,現在眾人都在稱贊天子,認為天子拱手而治,天下定然更加的興盛,不過,龐令公看起來不是很開心,我給他寫了幾篇書信,他也沒有回...”,徐庶認真的說著,仲長統不屑的搖了搖頭,“什么拱手而治,他們就不明白,時代正在改變,他們所想的那些東西,只會大漢朝后走...”
“既然朝議的這個決策完成了,那接下來是否就是想辦法來限制大臣...”,徐庶問道。
“反正,全靠一個人的德行來決定的盛世,是不靠譜的,如今換成百人的德行來決定,不過,就算這百人里有昏庸的,無能的,起碼也會有幾個有能力的,有德操的....”,仲長統說著,眉頭緊皺,“問題就是,如何來限制他們的野心,就怕這些狗賊在治理大漢的過程中,將目光放在那龍椅之上啊。”
徐庶一愣,笑著問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那個龍椅呢,沒想到,你仲長統還是個忠臣?”
仲長統咧嘴一笑,“我是不在乎,可問題是,有人在乎啊,只要更換,就是無意義的內斗,內耗,有這精力,去征伐塞外,去擴大疆土,去通商萬國,這不是更好麼?我在意的并不是某個人,也不是某個姓,我只是在乎這個生育我的土地,與我一樣的同胞罷了。”
徐庶沒有再說話,這也是兩人之間最大的矛盾,徐庶支持仲長統所提出的民為本論,興商論,唯獨他對于天子的不在意,徐庶是無法接受的,兩人每次聊起這個話題,便會大吵一架,徐庶甚至還威脅過仲長統,要將他的這些話語舉報與刑府,可仲長統依舊如此,說著些讓人畏懼的話語,對于鬼神,對于所謂的天命所歸,他是完全不信的。
按著他的話來說,誰的力量強大,誰就是天子,壓根就不存在什么天命。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仲長統正在府內休歇著,便有奴仆走了進來,說道:“家主,有禮府仆射鄭公求見。”
“鄭益??他來干什么?”,仲長統忽又想起那一日,鄭益讓自己去找他,仲長統心里雖不喜此人,可還是沒有拒而不見,讓奴仆將鄭益請進來,自己便躺在床榻上,存心就是要氣一氣鄭益,果然,當鄭益在奴仆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看到仲長統不僅沒有起身拜見,反而是躺在床榻上,毫無禮數,他下意識就要破口大罵。
想著自己要做的事情還需要仲長統來相助,他生生的忍住了那怨氣。
“仲長君?此時為何還在床榻上?看來這自家的床榻就是刑府的要舒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