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喚作羊祜,字叔子,乃泰山郡南城縣人,這也是諸葛亮與他親近的一點,另外,他的背景也不小,他的阿父羊衜,乃是諸葛亮在門子學時的同窗,另外,他還迎娶了蔡氏,也就是大儒蔡邕之次女....蔡皇后之妹,而他的耶耶,也就是羊續,所謂的羊續懸魚這個典故便是發生在他耶耶的身上。
或許是因為他的背景,廟堂群臣對于這個年輕人懷著不小的惡意,因為他太過年輕,要知道,廟堂這次提拔很多年輕官吏,卻也是三四十歲左右的,甚至還有五十歲左右的,這些人在廟堂里算得上是年輕,而羊祜,他都不能算是年輕,只能算是年幼,不過,滿寵對他很是看重,認為他文武雙全,將來定然有一番大作為。
當今天子的確是輕松了很多,因為有群臣幫著他來批閱各地的奏表,甚至是商談國事,他只要最后點個頭就好,可是在尚書臺內,尚書令的壓力,似乎并沒有因此而得到改善,反而是更加的沉重,侍中臺的大臣們很多,他們定下了不少的政令,要求各府執行,而各府在執行的途中,都是需要與尚書臺匯報,諸葛亮只能一一看著他們的進度,有些時候,他還需要幫著解決各府的問題。
而他只有自己一個人,尚書臺內,并沒有多余的人力來幫著他,清晨的時候,他便要去議事殿里,沒有他,龐統一個人是不能決定大多事情的,而到了午時,他便要回到尚書臺內,忙著尚書臺內那些政令的具體施行,還需要作為一個中介點,在幾個府邸合作處事的時候,他們總是需要一個調解者。
至于回到了府邸內,他還是得待在書房內,幫著解決各府的相關事宜,既是提出者,又是監督者,偶爾還是執行者。
書房內,燈火搖曳,忽亮忽暗,諸葛亮的手正在飛速的書寫著,這是關于各地官吏任免的通告,孫權給與了他不少的提名,他需要在這些提名中找到最為合適的人選,進行任免,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諸葛亮書寫到了半夜,方才有些疲倦的放下了筆,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
他總是會想起昔日賈公的教誨,賈公曾告訴他,為臣不能事事親為,這對自己不好,對他人也不好,要懂得放權,這樣才能更好的治政,他也的確是想這么做,可是,廟堂似乎并不允許,明明他將擬定的權力交予了龐統,可他自己還是得要去參與,明明自己麾下的執行權力分到了各個府邸,可他還是要一一督促,制定執行方案。
諸葛亮有些時候會感到很詫異,自己明明是在努力的放權,可為何到最后,自己的事情卻是越來越多,不見得減少呢?
若是賈公還在,或許他能給自己些建議...
諸葛亮思索著這些問題,緩緩抬起頭來,他忽然發現,今天的月光格外的美麗,如同玉石一般,潔白無暇,諸葛亮站在院落里,認真的看著那美麗的滿月,不過,很可惜,周圍很快就飄來了不少的紅色云霞,將那滿月也是遮擋住了大半,滿月呈現出一種不曾有過的色澤,諸葛亮心里有些驚訝。
不過,他還記得自己的文書還沒有寫完,不該沉迷與賞月,諸葛亮拿起了筆墨,迅速的寫了起來,寫了許久許久,他也不知是多久,他面前的那張紙終于被寫滿了。
“嗯...這政策施行的不錯,不過,這么多的年輕后生,地方不會混亂罷?”,一旁的賈詡看著他的文書,有些困惑的問道,諸葛亮笑著搖了搖頭,“不會的,如今的官學非常的完整,幼童從六歲開始入學,別看他們方才二十出頭,可他們比過往那些年過四十的人讀的書還要多,知道的知識也是如此,他們各個可都是接受了幾十年教育啟蒙的。”
“即使如此,經驗上,總歸還是老臣要靠得住啊。”,賈詡撫摸著長須,感慨道。
諸葛亮正要跟他解釋呢,不遠處坐在河邊烤著火的劉默大叫道:“莫要再說啦!孔明!來吃魚!哎,這東濊的魚啊,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會做啦,這可是我們的特產啊,想當年啊,我們被那高麗賊子四處追殺的時候,就是靠著這些魚,方才僥幸活了下來,現在倒好,東濊人不愛吃東濊的魚,偏要去吃那什么兗州米餅之類的,嘿...”
劉默這么一開口,便沒能再停下來,諸葛亮乖巧的坐在了一旁,看著師君烤著那魚,劉默正烤著呢,嘴里念念叨叨的,諸葛亮坐在一旁,傻笑著,看著師君,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要哭泣,卻又不知為何要哭泣,忽然間,華雄也坐在了他的面前,瞪大了雙眼,凝視著面前的烤魚,諸葛亮大驚,急忙起身拜見,“拜見華公...嗯?你臉這是怎么了??”
“唉,還不是皇甫嵩那個老頭打的,莫要提了...”,華雄無奈的揮了揮手,方才看向了劉默,他問道:“劉公,這魚什么時候能好啊?”
“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