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薇愣在那沒說話。
“我對葉青城做了什么，我并沒有對他做任何事情，只是那位司機打電話給我時我先問他對方死了嗎，然后告訴他：哦那可是葉青城，如果他真出什么事情成了植物人那可麻煩了，會是一筆讓人賠都賠不起的醫療費啊。”秦曼殊開始幫葉知薇整理衣服，“你看，人在極度缺錢的時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我可從來沒有讓他撞死人呢。”
葉知薇反手死死握住秦曼殊，“就因為爸爸羞辱了你。”
秦曼殊的臉沉了下來，“就因為？小堂妹，你知道人在陌路的時候對方的話可以多傷人嗎，你知道有些話甚至可以殺死人嗎？你當然都不懂，你經歷過我經歷的事情嗎，就因為——哈哈，就因為？”
葉知薇沉默了片刻，好一會兒她才說道：“但這一世爸爸從來沒有對你做什么。”
“對，所以我不是還幫了你父親嗎。”秦曼殊也笑了起來，“哦當時我也是第一次重新遇到除媽媽和奶奶以外上一世的人，更何況我不是什么都沒做，我也說了我只是告訴司機如果葉青城被撞成植物人沒死的話那可是相當麻煩。”
她再次重復了一遍。
葉知薇看著已經徹底陌生的秦曼殊，抿著唇一言不發。
秦曼殊察覺到葉知薇冷漠的目光，她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很神奇，好像因為你的出現很多事情都變了。”
良久后，秦曼殊定定看著葉知薇繼續說道：“你本來早應該死了的啊。”
葉知薇沒說話。
秦曼殊則是看著葉知薇反問道：“所以，你是原諒了蔣嘉年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原來的葉知薇——”
她說得很慢，一字一句。
葉知薇握緊手，沒有直接回答。
“我猜對了？”秦曼殊笑了，“所以小堂妹，你不是能夠原諒蔣嘉年，而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對你做過任何過分的事情，所以你什么話都能說得輕巧，畢竟你從來沒有被那樣對待過，你想知道被手術刀劃破胸口——”
“夠了，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但那已經是你上一世的事情。”葉知薇打斷秦曼殊，“對，我是沒辦法感同身受，因為現在的蔣嘉年從來沒有做過你口中的事情，他沒有殺人沒有對你做什么甚至連針對都沒有針對過你，他和你所說的那個人是不一樣的，你真怨恨應該是去怨恨對你做過錯事的那個人，而不是把怨恨轉移到他身上，最起碼在這里他是無辜的。”
“無辜？無辜！”秦曼殊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抓著葉知薇反壓抑的說道：“他是無辜，就因為他已經忘記上一世的事情就無辜了？就因為你的出現改變他原來的軌跡他就無辜了？就因為他現在什么都沒做就無辜了！哈，我為什么要原諒他，我為什么不能對他做什么，你經歷過我上輩子的事情嗎，你被人殺過嗎？他殺的人是你嗎！我憑什么要原諒他，憑什么——”
葉知薇握緊手，“我沒有說你應該原諒他，我只是告訴你，對你做那些事情的不是現在的他，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的話應該去找真正傷害你的人。”
“怎么找。”
葉知薇沒說話。
秦曼殊笑著靠近葉知薇，她目光沉了起來，斂去了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魔鬼永遠是魔鬼，你真以為你能改造他嗎？小堂妹，我會讓你知道現在的蔣嘉年和上一世的蔣嘉年都是一個人，都是瘋子都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