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嘉年收緊手沉著聲質問秦曼殊:“我配合著你過來自然都會聽候你的差遣,你為什么還要這樣押著葉知薇出來。”
“聽候我的差遣?”秦曼殊笑了起來,她感覺到了葉知薇的憤怒,但所有的憤怒都在看向蔣嘉年那一刻化為安靜。
她相信蔣嘉年,盡管她此刻很緊張,身體一動不動,但她相信蔣嘉年。
秦曼殊扣住手槍,對準葉知薇的后腦勺盯著蔣嘉年說道:“既然是聽候我的差遣那你身后那些警察是怎么回事,我已經說過你不能帶警察過來,現在你既然言而無信那也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她做出給手槍上膛的手勢——緊接著耳邊傳來了巨大的聲響,是槍支發射子彈的聲音,她一動不動,閉上眼睛安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一秒、兩秒、三秒——
沒有,死亡沒有降臨,秦曼殊睜開眼睛然后這時候她才注意到那發子彈對準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同樣開槍的齊叔。
原本就戰戰兢兢參與這才綁架的齊叔一直在想著葉知薇的話,他想了很久,想著女兒的未來想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
他其實做這一行的時候一直也藏了一把小槍防備著,就是為了有一天在突發情況下和那些要威脅道女兒的人同歸于盡。
但現在他突然不想死,他想要活下來,他不想坐牢,他知道葉知薇一出事他可能就真的完了,在看到秦曼殊準備上膛要殺死葉知薇的同時,齊叔也慌了,所以他要先一步殺死秦曼殊,自己的手就猛地被槍射中,手里的槍也打偏了,打到了旁邊的房子里擊碎了玻璃放出巨大的聲響。
齊叔呆呆的看著自己流著血的手。
緊接著便是警笛聲,警察出動的聲音混作一團。
而葉知薇也已經被蔣嘉年抱在懷里撕開膠帶,解開繩子和蔣嘉年抱住一團,她的聲音已經哽咽,她對著蔣嘉年不停的說道:“嚇死我,嚇死我了——蔣嘉年嚇死我了。”
她死死抱住蔣嘉年。
他終于還是成為了她希望他成為的模樣。
他控制住了殺害秦曼殊的念頭,不,他甚至救了秦曼殊一命,他早就知道,原來他早就知道,只是他沒有按照秦曼殊預料的那樣去做。
警察開始封查現場,警車也開到了空地,周圍都是警察和被警察壓住幫忙秦曼殊的人,不多,除了齊叔還有兩三個過來安裝相關設備的技術人員。
只有葉知薇和蔣嘉年抱在一起,一個哭一個笑。
葉知薇又哭又笑,她委屈的告訴蔣嘉年自己這段時間有多害怕,她委屈的告訴蔣嘉年自己最近吃的飯有多難吃,她委屈的告訴蔣嘉年她有多想他,最后她貼著蔣嘉年的耳邊問道:“你有沒有一剎那真的想對準秦曼殊開槍。”
他說:想。
他怎么可能放過任何傷害過葉知薇的人,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傷害,他只是想,但他什么都沒有做,因為葉知薇不希望。
她揉著眼睛問蔣嘉年為什么。
蔣嘉年低著頭親吻了葉知薇的頭發低聲呢喃:“我不想做任何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情。”
他不想葉知薇害怕她。
他不想看葉知薇為難的模樣。
他不想葉知薇放棄她信仰的法律。
也許他不止一次有過犯罪的念頭但每一次都戛然而止,他在不停努力的成為她希望他成為的人。
她是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