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臨沒得到想象的結果,目光沉了沉,故意用腳踢了踢慕輕的凳子。
慕輕回頭看他,一雙妖嬈的眸子里帶著涼意:“東明附中沒人教你喚人之前加姓名嗎?腳不是打招呼的方式,除非是殘疾人。”
何冬臨理虧卻不服輸,好整以暇挑眉:“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從來不記沒用的名字,你叫什么來著?”
“慕輕。”許清梧看了何冬臨一眼,擰眉:“她叫慕輕,你沒事安靜點兒,我要畫畫。”
何冬臨知道許清梧沒有任何幫慕輕解圍的意思,他性格就是喜靜怕吵,所以才拽著自己坐在了挨著后窗的位置。
聳了聳肩,何冬臨無所謂的收回視線。
慕輕看了眼許清梧A4畫紙上的速寫,線條流暢,筆法嫻熟,就是光的明暗對比細微地方沒處理好。
只能打六十五分,對她而言。
許清梧察覺到了慕輕的目光,但根本沒放在心上,一個靠著親戚走后門轉到東明附中的女生,不知道安分守己,第一天就挑戰學校規矩不穿校服,明顯目的不單純,根本不是為了上學來的。
“你別打擾許清梧,他是要當畫家的。”
坐在慕輕身邊的同桌是個清瘦的男生好心提醒。
“你好慕輕,我叫魏北。”他雖然說話很小聲,但還是一下就能聽出來氣虛不足,加上身形單薄,長得也很白,就顯得娘氣了一些。
慕輕隨便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東明附中其實并沒有要求每天都要穿校服上課,但慕輕不巧來的正是周一,要在報告廳召開集體大會。
走在一眾校服大軍里,慕輕毫無疑問成為了眾矢之的,被落在了班級最后邊。
身邊突然冒出幾個把校服搭在肩上,走路橫行霸道的三只“螃蟹”,刺頭氣息已經撲面而來。
慕輕個子不低,加上長腿筆直,身材窈窕,一米七在女生里算是高的,但在男生面前就矮了半頭。
“喂?校服呢?”戴著帽子的男生一挑眉,左耳上的耳釘帶著流氣。
魏北偷偷過來拽了慕輕一下:“他們是學生會的。戴帽子的叫宋央,自從時羽會長請假,就是他這個學生會副會長說了算。”
“娘娘腔,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宋央不屑的掃了魏北一眼,真是物以類聚。
魏北明顯被罵慣了,不吱聲的縮了縮頭。
“不是就滾遠點兒。”宋央居高臨下,臉色沉著,下巴朝慕輕抬了抬:“叫什么報名字,不穿校服扣三分,自己去報告廳門口罰站。”
慕輕看著宋央捏著筆的手。
宋央囂張一擰眉:“不是啞巴就開口說話。”
“慕輕。”
宋央不假思索的寫下名字,知道她是跟魏北一個班的,扣完分帶著人揚長而去。
魏北這才敢過來,囁嚅著說:“待會兒大家都去報告廳開會,你站累了偷偷坐在樓梯上,別被人看到……”
慕輕心不在焉的聽著,一個人靠著報告廳的墻閉目養神,一小時后身邊陸續有人路過,她不睜眼看,也能聽出來是不是宋央。
報告廳里宋央代表學生會的上臺時,針對慕輕不穿校服的行為,特別批評了一番。
過往的人知道有人在罰站,離開報告廳時紛紛投過去異樣的目光,但也不乏被驚艷到的,只不過宋央在后邊看著,都沒敢多看第二眼。
人都走完了,慕輕緩緩睜開眼。
宋央面無表情的壓了一下帽子,手里拿著通報冊,跟她擦身而過:“認識到錯誤就回去把校服穿好。”
忽的胳膊一僵,宋央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拉回了空無一人的報告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