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趕緊把籌碼兌換成支票,送佛一樣把慕輕請出店門,唯恐引火燒身。
開門紅。
慕輕看著上百萬的支票,隨便塞進口袋里,去便利店買了把雨傘,坐在長椅上皺眉,打了個噴嚏。
果然感冒了。
她扯了發圈,長發乖順的貼在肩頸,睫毛下溫雅翕動,眼下一點美人痣透骨的妖嬈,像從水里走出來的秾麗鬼靈,又像剛正不阿的神明。
禁欲之靜碰撞著蝕骨之艷。
蔣郁一向認為自己是喜歡豐腴熟女的,可這一眼,看的他眼神發直,脖子根火辣辣的發燙。
他腳步不爭氣的縮回去,心想自己不會是個變態吧?這他媽是個高中生。
司祁按下車窗看他,沉靜溫和的眼神,卻洞察人心:“拿了我的錢不辦事,想坐牢嗎。”
蔣郁打了個激靈,看了眼手里支票,罵罵咧咧走了:“臟活累活都我的,交友不慎。”
提溜起被扔到垃圾桶旁邊的男人,蔣郁撕掉他嘴上膠帶,把一百萬支票塞進他襯衫。
居高臨下的威脅:“今天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不該招惹的人別招惹,沈老板不差你這一百萬,犯不著為你砸了招牌。”
威脅完,蔣郁揚長而去。
一臉惶恐的男人,傻愣在原地看著支票。
那個女生……是沈老板……
……
車開進小區車庫,司祁乘獨立電梯上樓,進門松開第一粒扣子換鞋,一只毛絨絨的雪團子過來蹭了蹭他褲腳,湛藍色的貓眼軟的滴水,粘人的像個寶寶。
蔣郁立刻趴在地上,把貓抱起來吸,一臉血槽空了的表情,腎虛般哀嚎:“香啊奶啊,世界上怎么有這么可愛的小東西。”
司祁撿起被他丟棄的食品袋,歸置進冰箱,回眸掃了眼沙發上的貓毛,又看向蔣郁:“房間得打掃,不留你過夜了。”
蔣郁毫不在意的嘆了口氣,“得了吧,不用找借口。我跟你認識這么多年,還沒見你留誰住過。”
司祁仍然是溫雅從容的君子相,送他出門。
布偶喵不甘寂寞,找人求虎摸,蹲在他面前撒嬌。
司祁抬腳把它挪到角落里,面無表情的關燈,去臥室休憩了一小會兒,一個小時后被貓上竄下跳的動靜吵醒。
他最近睡眠質量不好,醒了就很難再睡著。
布偶貓從客廳跑到臥室,跳起來四腳踩空,摔在了他的胸口上,司祁悶哼了一聲,把它拎起來扔到地上。
貓咪知道自己闖了禍,縮著脖子。
司祁冷眼看了它一會兒,自言自語說:“可愛么?”
布偶貓嚇成布偶。
司祁把貓關去健身室,下床沖了杯濃度高的手磨咖啡,許多人都會對滿身是毛的動物跟比自己弱小的對象,心存憐愛,甚至當做珍寶。
但他天生情感冷淡,對“憐愛”這個詞的認知,僅限于字典上冷冰冷的注釋,沒有人任何的感同身受。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永遠溫雅謙和,從容不迫的應對所有人,不用付出感情,只需要禮貌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