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合同是司先生……應該喊司總了。”
“他讓我擬一份贈與合同,愿意將葉家別墅無償轉贈給你。”
慕輕疊了下合同,撞進口袋里,拉車門。
許藺凝視她,“我能問一下,你跟司總什么關系嗎?葉家別墅價值不菲,你應該知道這不是筆小數目。”
先是葉總又是司總,要是說面前只是個普通女高中生,他打死也不相信。
“做好你自己本職,別的不關你事。”慕輕沒回頭,徑直走回葉家。
她不知道司祁這么做是什么目的,但她的東西,被人用贈予的方式交到她手里,沒比這更諷刺的事了。
慕輕冷凝著眉,淡漠的下電梯,剛邁出第一步,就聽到了薛寶陶委屈的哭泣聲。
過道上一片混亂,各種衣服都被翻了出來,大開的房間門里一眼能看到全景,床墊都歪斜的掉在了地上一個角,薛寶陶坐在地上哭。
馬管家手里抓住手帕,里面包裹的一對翡翠手鐲,見慕輕也走了過來,凌厲質問,“這到底是誰偷的?”
慕輕抬眼掃了掃,不說話。
薛寶陶從地上爬起來,擋在了慕輕前面,求助的看向薛曼寧,“曼寧,不是輕兒拿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薛曼寧擰眉,身邊站著羅子臨跟羅子姝。
“總要有個交代的。”她冷冷看了眼馬管家手里的贓物,“我好心收留你們,給你女兒托關系找學上,不求你能回報給我什么,可你連安分守己都做不到嗎?”
“你太讓我寒心了寶陶!”薛曼寧抱臂攏了下披肩,臉色冷寒,“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留不了你們了,你們收拾東西,現在就給我搬出去。”
薛寶陶著急辯解,“曼寧,我真的沒有偷。”
“大姨給自己留份體面吧。”羅子姝厭惡的抿唇,蹙眉控訴,“東西都已經在馬管家手里了,要不是子臨親眼看見過你鬼鬼祟祟進出樓上收藏室,家里被你搬空了我們都不知道。”
“這對鐲子是我的嫁妝,你要相信我曼寧。”薛寶陶氣急攻心直咳嗽。
羅子臨一邊轉魔方,頭也不抬的說:“你撒謊!我親眼看到你進大姐姐的收藏室的。”
“我是進去看了看,可我什么都沒拿。”薛寶陶百口莫辯,她確實好奇那間一直沒人進的收藏室,可進去看到里面都是貴重玉石,就趕緊走了。
“夠了!你們收拾東西搬走吧,我不想聽下去了!”薛曼寧抬手打掉馬管家手里的翡翠鐲子,不勝其煩的帶著一對兒女離開。
翡翠鐲子摔在地上,裂成了好幾半。
薛寶陶的心跟著分成了好幾半,傻愣在原地,這鐲子是她結婚前打了半年的工,給自己攢的嫁妝,將近二十年沒離過身。
馬管家冷冷搖頭。
“你們趕緊收拾吧,我半個小時后過來清人。”
薛寶陶脊背佝僂,用衣服裹著碎成好幾半的鐲子,默默無聲的哭著,一件件收拾被翻亂的衣物。
慕輕看到了薛寶陶發里的白頭發,蹲下去,玉色指尖揩去她臉上眼淚,四十多歲已經不年輕了,她卻還是居無定所,東奔西走。
“你要是喜歡這里,我們就不搬。”
語調沉靜。
慕輕垂眼掃過薛寶陶懷里的鐲子,這種級別的糯種翡翠,根本不值得她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