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陶從樓下趕了過來,看了眼氣的躺在沙發上的薛曼寧,驚慌的看慕輕,“這是怎么了?”
“大姨,怎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表姐她把我媽氣成這樣,還要把我們從家里趕出去,你難道就忍心不管嗎?”羅子姝倔強含淚,直直看向薛寶陶。
“這……”薛寶陶一下被說糊涂了,看她泫然欲泣,不忍心的安慰:“哪有子姝,你、你先別哭。輕兒她很尊敬你媽媽的。”
“她都要逼著我媽住地下室了。”羅子姝緊緊咬著唇,“媽身體不好,昨天剛掛完吊瓶,曬不著太陽又要累倒,到時候一大家子的開銷,誰來維持?”
薛寶陶揉了揉太陽穴,不明白發生了什么,茫然的看向慕輕,她只知道剛剛自己還被逼著收拾東西走人,還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變成了被求的那個了。
“輕輕,你小姨其實對我們還是很不錯的,你的學校都是她托關系找的。”
立場搖擺,容易心軟的人,注定難成氣候。
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親媽,慕輕一定讓人打包送海邊喂魚,眼不見為凈,可血緣關系沒得選。
她緩緩搖了搖杯中冰塊,不說話。
薛寶陶受不住羅子姝哀求她做主的目光,“咱們不是在樓下住的挺好的嗎,搬來搬去太累了。”
“你說呢輕輕?”薛寶陶有些小心翼翼的。
慕輕語氣很淡,斂眸:“你高興就好。”
薛寶陶得到答案,有些松一口氣的感覺,明明是自己的女兒,她卻有點兒說不上來的后怕,心里怪怪的。
“那對鐲子花了多少錢?”慕輕頭也不抬。
薛寶陶頓了一下,“才兩萬塊。”
“馬管家,”慕輕略偏頭,“你賠。”
冷不防被點名,馬管家結巴了一下,“可不是我……”
他偷看了眼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薛曼寧,咬了咬牙認了。
“以后家里所有超過四個零的物品,怎么處置我說了算,日常花銷你們負責。”慕輕漫然睨了眼沙發上的母子三人。
羅子臨坐不住了,奶白一張臉皺成一團。
大少爺脾氣發作:“憑什么?”
“憑你們欠的七年房租,不愿意你現在就可以搬走。”
慕輕一個眼神,淡漠如斯。
羅子臨被懟的啞口無言,他就是只沒斷奶的紙老虎,沒壞心思但被寵壞了,自己慪氣的離開。
羅子姝收起委屈的淚水,默不作聲的扶著薛曼寧上樓,母女二人只字不提答不答應的事。
慕輕沒管,她要的不是趕盡殺絕,否則七年前就把這一家三口掃地出門了,只是一個教訓而已。
馬管家也不敢再待下去,暗暗找機會溜走了。
薛寶陶一個人面對著清冷下去的客廳,有些局促。
“輕輕,你跟媽媽說說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突然間,所有人都好像很怕她女兒的樣子?明明這些人昨天還在攻擊她女兒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