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玉賣嗎孩子?我在這行半輩子,竟然不知道還有這么位高人,可惜老先生走得早。”他目光灼熱的看向慕輕。
“不賣。”慕輕略搖頭。
黎平安心里一沉,眼里滿滿的可惜,但畢竟是人家師父留下來的東西,他也不好硬買,戀戀不舍的遞回去。
“但是可以送。”慕輕彎了下嘴角,懶散的把玩桌上工具。
黎平安一愣,“這不是你師父的?”
再說這玉牌可不便宜,比他剛雕的吐寶鼠至少貴上三倍。
“不止這一件,這件也不是最好的。”慕輕語氣稀松平淡,看不出什么不舍得,眼睫下的美人痣,格外清冷。
黎平安喜不自勝,老臉一紅想著不能白占一小孩子的便宜,“我也不能讓你吃虧,這樣吧,你要是愿意繼續學雕刻,就過來找我,我免費教你。”
得了便宜還賣乖,慕輕舔了舔嘴唇,真要論起來,兩人之間是平輩的,她的師父就是黎平安的師叔。
“不用。”淡淡的拒絕了,她懶得像打盹的狼,靠在竹編靠椅,尾巴都不動一下。
黎平安沒想到她戒備心還挺重,惋惜的笑笑,敦厚的說,“那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吧,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就過來琳瑯閣,能幫的我一定幫。”
“嗯。”慕輕點了點頭,隨便塞上耳機離開。
纖長身影,一雙筆直的腿邁出旋轉門,偏頭看了眼附近街面,淡漠眼里有些意外。
竟然沒人繼續跟蹤。
她懶懶散散的勾了勾唇,有些無聊的朝夜色中走去,隨便推了家酒吧的門,點了杯酒。
“您的血腥瑪麗好了。”
調酒師眼神被勾著移不開眼,接過酒的這只手格外雪白,指尖碰上鮮艷搖紅的杯璧,有種說不出的美異。
“謝謝。”嗓音很清冷,遞過一張小費。
調酒師愣了一下接了過來,竟然是張紅鈔票。
他們酒吧消費限制不算高,這小費給的都快趕上酒錢了。
慕輕看了他一眼,淡淡抿了口,“調的很好。”
調酒師心頭一撞,莫名耳根燙了燙,“謝、謝謝,但是女孩子還是少喝點的好,特別是在酒吧。”
“有煙嗎?”慕輕不以為然的掀眼。
調酒師驚訝了片刻,從口袋里摸出了包煙,遞給了她一根。
慕輕漫然咬了一頭,“借個火。”
調酒師不敢抬頭,低著頭給她點上了。
煙霧氤氳在兩人之間,衣物細微剮蹭了一下,很輕的動作,調酒師紅著臉,完全沒發現口袋里少了點兒什么。
慕輕得手后把東西隨便收進口袋,彈了彈煙灰,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揚長而去。
溫涼指尖碰了碰口袋里的手機,在路口掐滅了燒了小半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
雖然有的是錢揮霍,但她對煙酒的興趣很寡淡。
只有自欺欺人的廢物,才需要借這兩樣東西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