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眉眼清冷起身,“是齊蓁就更不能去了,我的婚事跟司家沒關系。”
他繞過司暖,從步梯上樓回房間,路過天臺回眸看了眼,正好看到了陽光房里喝茶的司萍跟齊蓁。
齊蓁穿著紫色短裙配著貂絨外套,跟著司萍有說有笑,抬眼正好看到了這里,不知道有沒有認出來他,揚了揚眉。
司祁沒什么回應,推開二樓套房的門,放熱水洗了個澡。
白熾燈打在酒柜上,暗紅色的液體襯得他一雙手潔白分明,浴袍系的扎實,他不怎么貪杯,但沒帶安眠藥,只能借酒助眠。
司暖“咚咚”敲門,“七哥你沒睡吧,萍姑媽要見你。”
司祁看了眼酒瓶,按了按眉心。
司暖要把門拍爛了,“七哥!齊蓁走了。”
“知道了。”司祁套了件長風衣,打開門。
司暖愣了下,沒想到他已經要睡了,“萍姑媽剛把齊蓁送走,現在正生你氣,讓我來喊你。”
“上次讓你郵寄的項鏈還在嗎?”司祁略微嘆了口氣。
司暖恍然大悟,去房間里找出禮盒,“姑媽想要好久了,看在這個份上,應該會原諒你的。”
司祁去房間換了衣服,兩人下樓到客廳。
司萍正躺在沙發上敷面膜,明顯氣壞了,看到兩人來了也不說話。
“七哥上次讓我郵給你的我忘了,姑媽你戴肯定好看。”司暖哄她,連忙把禮盒打開,拿出項鏈給她試戴。
司萍任她擺弄不說話,抿唇看了司祁一眼,眼神怨懟。
司祁把桌上花茶給她遞過去,溫文謙和的喊了句,“姑媽。”
“我不喝。”司萍說了句氣話,撕掉面膜扔進垃圾桶,話匣子跟著打開了。
“你不是不穩重的孩子阿祁,我還以為就司暖喜歡胡鬧。我要是早知道放你回國,會發生這么多事,我說什么也不會答應你爸的。”
司暖無辜躺槍,癟了癟嘴看了眼司祁。
司祁跟司暖兩人都是司萍跟丈夫在國外養大的,說是姑媽但不比親媽操心少,司暖個性跳脫,是從小到大被罵慣了,司祁卻是第一次讓司萍這么生氣。
“司暖你先出去。”司萍胸口起伏,只看司祁。
司暖小聲“哦”了一聲,乖乖的走了。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阿祁,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司萍看司暖走遠了,語氣沉重。
“本來你爸要你回國我就不同意,他無非是看你比幾個哥哥更爭氣,樣樣優秀,就想你回司家當免費的苦力。自己兒子不愿意養,別人養好了就來搶,養不好就當沒生過,天底下沒他這種便宜爹!”
她越說越來氣,一想到司祁之前在司家的遭遇,眼里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我答應你的話仍然作數。不會跟司家幾兄弟爭,也不會留在司家做事。”司祁緩緩放下茶杯。
司萍抹了淚水,想像小時候一樣揉一揉他頭發,剛伸出來的手又蜷縮了回去。
他已經比她高很多,不再是當初被司家拋棄,無依無靠的孩子了。
她心里惆悵,“不是姑媽阻礙你前程,阿祁,是你那幾個兄弟都是狼子野心的人,你回司家就是個死,姑媽雖然沒你爸有權有勢,可至少不會逼著自己的孩子自相殘殺。”
“我的前程在自己手里,不在司家。”司祁不以為然的回答,神色淡淡的立在燈下,隨手攏了一下衣領。
司萍這才注意到他頭發是濕的,洗完澡就被自己喊了過來,氣又心疼的給他塞暖手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