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說法都說的過去,但慕輕卻很矛盾,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她很難想象這人溫雅君子的皮囊下,究竟藏著怎么不堪回首的過往。
但要是第二種……
慕輕更愿意相信是第一種,精神上的殘缺跟藥物成癮相比,更讓人難以接受。
吉祥發現了她的浮躁,跳上沙發掃著尾巴,翻著肚皮撒嬌。
慕輕敷衍的伸手揉了揉它雪白的絨毛,關了電視機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醒來,先去了一趟葉氏別墅。
薛寶陶還在地下室住著,見慕輕回來了,抓住她的手不放,“怎么樣了輕輕?媽想了好久,這件事情還是要報警的。”
“兇手找到了。”慕輕幫她收拾東西。“可以住回去了。”
“真的?”薛寶陶揪著心,“抓起來了嗎?”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慕輕點了點頭,“還有別的東西嗎?”
薛寶陶活了過來一樣,卻抓住行李箱,“我可不敢再住那房間了,我怕半夜做噩夢嚇死。”
“除了頂樓,其他房間想住哪里都行。”慕輕松開行李箱,靠著換鞋柜,“你自己選,選完找馬管家幫你搬。”
薛寶陶又為難了,房子太大也很難挑臥室。
慕輕把口袋里的鐲子放在身后柜子上,去客廳倒了杯牛奶喝,隨手翻了翻報刊。
薛寶陶走過去,打開方盒看了眼,愣了愣。
是纏絲翡翠鐲,這是那次她被摔碎的陪嫁,雖然嵌了金絲但巧奪天工,完全看不出修復過的痕跡。
她眼眶一熱,蓋上方盒收進棉衣里。
百感交集的看著客廳的慕輕,薛寶陶心里有點兒矛盾,她不可能認不出來自己的親生女兒,面前這孩子確實就是她的輕兒,可又總讓她不敢親近。
“輕輕,你現在還上學嗎?”從那天不歡而散后,薛寶陶一直不清楚慕輕的近況,問羅子姝也沒個確切回答。
慕輕折了一下報刊,纖白指尖按在牛奶杯上,抬頭看她。
薛寶陶被看的心慌,“媽媽只是關心你。”
“上著,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也不用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對你的人生負不了責,除了錢以外。”慕輕語氣寡涼,淡淡偏頭。
她天生不是當女兒的料,這話是葉熙容說的。
葉家什么都有,就是沒有人情味。夫妻之間沒感情,母女之間也只靠微薄的血緣關系維系。
葉熙容對葉幸只有一個要求,活著。
年幼的時候,葉家跟沈家鬧的正兇,葉氏集團正處在上升期,葉熙容忙著各種會議,經常跨國談生意,一走就是幾個月。
羅建文忙著跟薛曼寧以及外邊的情人廝混,拿了錢從不著家,葉幸一個人住在別墅里,除了傭人跟管家,就只剩各種電子產品跟虛擬網絡能夠寄托情感。
翻遍她跟葉熙容聊天記錄,除了“平安”跟“知道了”,完全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
等到葉氏集團安定下來,葉熙容試圖跟她溝通,葉幸已經習慣了獨自的生活。心灰意冷之下的葉熙容,只能放任葉幸野蠻生長,互不打擾。
說是心冷也好,涼薄也罷,她習慣了葉熙容式的放養,對于薛寶陶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愛,不覺得溫暖,只覺得累贅。
“輕輕,你剛換了新環境,肯定學習壓力很大,媽都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