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叮囑右手不能過勞,至少一周要注意保養,司祁有些后悔改了琴譜,手腕撐在方向盤上,“餓嗎?”
慕輕冷不防他的話,以為自己看錯了時間:“再不回去,趕不上了。”
司祁偏頭看她,“有錄好的伴奏,不去也可以。”
慕輕活動了下被繃帶纏著的手腕,淡淡說,“去。”
“不是不難嗎?幾分鐘而已,不至于廢了這只手。”
司祁深看她一眼,無聲退步,打了方向盤轉彎。
回到排練室,梁綰綰跟幾個伴舞已經去化妝了,就剩下何冬臨跟許清梧拿著乒乓球逗貓。
看到慕輕跟司祁回來,眼睛一亮:“還有十五分鐘,還好趕上了。”
何冬臨拍了下手里乒乓球,納悶問慕輕:“你跟司老師干嘛去了?是出去練琴了嗎?不至于背著我們吧。”
許清梧沒說話,但也抬頭看了過去。
慕輕淡淡看何冬臨,“背著你怎么了。你不是喜歡聽羅子姝彈鋼琴,花準備好了嗎?不趁今天送了?”
喜歡是一回事,被當著好幾個人說破心思,何冬臨還是不自覺紅了耳朵,嘟囔:“你別亂說!我才沒有。”
慕輕漠然“哦”了一聲,看許清梧:“你也沒有?”
許清梧愣了下,不自然的移開視線,皺眉,“我沒給人送過花,只是普通朋友關系,沒必要。”
好樣的,大家又都是普通朋友了。
高中生的愛情,果然令人琢磨不透。
慕輕看了眼丟在鋼琴上的琴譜,坐下來,一只手彈了幾個零散的節拍,是有改動的地方。
許清梧注意到了慕輕右手上多出來的繃帶,對這不專業的行徑,不認同:“才練一個小時不到就纏上了繃帶,這樣怎么能清楚感受到鋼琴的音準。”
何冬臨粗心慣了,許清梧提了他才注意到,不甚在意的說:“沒什么關系吧,反正她就是彈個伴奏,又不是跟羅子姝那樣獨奏,燈光不會照到的。”
許清梧對藝術的追求一向固執,“既然要上臺彈奏,那就應該尊重舞臺,司老師認為呢?”
“當然。”司祁眉眼靜沉,雋黑眸子溫若墨玉,指腹輕輕劃過冰涼的鋼琴鍵。
“如果勉強還是不要上臺,這樣對你更好。”他看慕輕。
司祁本就不想讓慕輕上臺,許清梧的話正中下懷。
許清梧怔了怔,他就是想征求一下認同的意見,在他心里司祁的鋼琴造詣,絕對是一流鋼琴家的水準,自然也有同樣的藝術理念。
但他沒想過不讓慕輕上臺,“也不用這么苛刻,她剛學鋼琴沒多久,司老師您清楚的。”
慕輕隨手把琴譜蓋在臉上,靠著背布打盹,根本沒放在心上:“上臺喊我。”
吉祥蹦跶了好一陣,對乒乓球失去了興致,跳到了慕輕腳邊,磨磨蹭蹭的“喵喵喵”叫,想求抱抱。
司祁低眼,它立馬安靜了。
梁綰綰帶著幾個伴舞化完妝回來,看到慕輕回來了,想問“練的怎么樣”“到底行不行”,可看到旁邊坐著的司祁,不自覺的心跳緊張,把話全都咽了回去。
直到倒數第三個節目已經上了,門外通知去舞臺后邊做準備,這才有人敢喊慕輕。
伸手拿開臉上琴譜,慕輕踢了踢趴在腳背上跟著打盹的吉祥,走在最后。
何冬臨連忙拽著許清梧,“我們也去舞臺后邊看看,羅子姝最后一個壓場獨奏,應該也要去候場了。”
有危險的時候就往主人身邊跑,沒危險的時候吉祥還是挺怕司祁的,寧愿跳到何冬臨懷里跟著離開,也不要被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