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慕輕聽到了動靜,緩緩睜開了眼。
“去哪?”
司祁剛交了教案回來,垂眼看著她,“你今天有些不一樣輕輕。”
他雋黑眸子有懾人心魄的魔力,落在她發頂的手,像撫平湖水的春風。
“不喜歡我黏著你嗎?”慕輕語氣沒起伏,眼神清澈如許的看他。
司祁心旌搖曳,一瞬不瞬的看她。
“不喜歡也沒用,”慕輕并不求他的答案,緩緩擋了面前綠植,站了起來:“你去公司還是回家?”
司祁收回視線,拿起車鑰匙,“先送你回家。”
“你呢?”慕輕追問。
司祁隨手關了辦公室的燈,“先去公司,然后回家。”
“我跟你一起去公司,然后回去幫你搬家。”慕輕緊跟上司祁的腳步,悄悄拽住了他袖口。
“搬什么?我給你送過去就行。”司祁微微偏頭,夕陽如金,映的側臉輪廓溫潤分明。
以為是吉祥的日常用品,司祁沒曾多想。
慕輕抬了抬下頜,“讓你搬過來。”
司祁愣了下,“我搬哪里?”
“我家里。”慕輕看他一眼,“你昨天晚上是病發還是夢游到我家我不知道,但你能保證沒有下一次?”
司祁顯然是記得自己離開了家,但至于之后發生了什么,并沒有太深的印象了。
“我做了什么么?”他語氣不確定。
“唆使動物撬門算嗎?”慕輕試探他反應,揚了揚眉。
司祁略一掀眼,鄭重保證:“不會有下次,你放心。”
看了眼停車場,慕輕拉開車門先坐了進去,打開車窗看他,“病人說的話不可信,你昨晚上還保證了要把股份還給我,你信嗎?”
司祁指腹按在門把手上,微一用力沒回答。
他并不能保證在意識薄弱的時候還能信守承諾,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上都說了些什么胡話。
“為什么要我搬過去?”
司祁單手扶著方向盤,遲遲沒打火。
慕輕眸光微動,“看你到底能不能戒了藥,把答應我的話都做到,可以嗎?”
司祁不置可否,打了火,視線移向前方道路。
慕輕系了安全帶,側身看他:“不回答,那就算默許了。”
她極力要司祁搬過去,并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擔心上次車禍的幕后主使再次動手。
今天一整天,慕輕除了上課都在司祁的辦公室附近徘徊,并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卻始終沒辦法放心。
“司老師有沒有什么仇人?”銳利的目光微緊,她觀察對方反應,“想把你置之死地的那種。”
司祁泰然處之,聽到她突然冒出來的問題,微抿了抿唇,問:“是覺得我身邊有危險潛伏,才一整天跟著我嗎?”
他心底既有些莫名的熱流,又有些好笑,明白了她為什么今天格外的黏在辦公室。
慕輕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窮追不舍道:“你回國不久,如果有仇人應該也是最近結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