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姝跟羅子臨要出國留學的消息,第二天在學校就不脛而走,有人歡喜有人憂。
羅子姝走了,東明附中今年的校花不出意外就是梁綰綰的了,她心里既慶幸又竊喜。
相比起梁綰綰,何冬臨跟許清梧知道這消息更早。
事實上在昨晚上羅子姝把慕輕喊到葉家別墅之前,就已經見過他們兩個了,但沒有過多的交談,就給了一封告別信,里面簡短幾個字,寫下了自己要出國的消息,附上了航班信息。
這次見面,何冬臨并沒有預想中的憤怒,要質問的話堵在喉嚨里,悶悶的一句都沒說出來。
他知道自己是死心了,甚至對羅子姝玩弄感情的行為心生厭惡,但凡羅子姝不是就那么安靜的就遞了封信,或者硬要解釋兩句,他可能也就不糾結了。
可羅子姝就那么轉身,說了句“再見”。
畢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就算是當不成情侶,但就這么形同陌路……何冬臨心里難免還是有點兒難受。
“你去不去?”糾結了大半天,何冬臨問許清梧。
許清梧被他撞歪了筆尖,抬頭:“去哪。”
“還說我蠢!我看你才是又蠢又直男。”何冬臨嘆了一口氣,愁眉不展:“當然是去送機啊。”
許清梧跟他不在不在一個頻道,問:“為什么?”
果然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何冬臨瞇了瞇眼,喪氣煩悶的說:“你沒看到告別信上的航班信息嗎?朋友一場,她肯定是希望我們去送送她,但……”
又過不了心里那關,煩死了。
“那就不去。”許清梧沒有何冬臨那么復雜的情感,鎮定淡然的說。
何冬臨:“可我……”
許清梧:“那就去。”
“真的?!你跟我一起?!”
“你自己去。”
何冬臨:“……”
“我到底去還是不去啊?!”拿不定主意的何冬臨,埋頭錘了一下課桌,悄悄踢了一下慕輕凳子,“救命,你說我去不去?”
慕輕精準無誤的踩住了他的白球鞋,頭也不回的說:“你不會自己拋硬幣。”
何冬臨遲鈍的想起來慕輕似乎跟羅子姝并不對付,怏怏的收回臟兮兮的白鞋。
到中午放學,他看著叫好的車,還是按下了取消鍵,從通訊列表里找出來羅子姝的號碼,只發了條“一路順風”的短信。
簡單四個字,終結了為期六年的青春。
“吃飯去。”何冬臨拍了拍許清梧肩膀。
許清梧側眼看了他片刻,什么也沒說,收拾了桌面鉛筆,用濕巾擦了擦手。
“你又要去辦公室找司老師?”何冬臨看了眼還在位置上坐著的慕輕,“嘖”了一聲。
見過戀家的沒見過戀辦公室的,最關鍵是,司老師那么儒雅知禮的人,竟然也不知道避嫌,真奇怪。
慕輕不置可否,離開了教室。
手機再次震動,“喂。”
“是我。”
慕輕看了眼這串號碼,“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機場候機,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我……沒在機場,我不想出國,你能不能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