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工作臺拆分了她手機,隨手分類處理掉。
回到病床前,從床頭柜里拎出被膠帶纏著口鼻,已經奄奄一息的布偶貓,冷蔑一起丟在垃圾袋里,打電話叫助理扔到河中。
飄窗外大雪紛飛,室內通著地暖,透過地毯暖意直烘的人熏熏欲睡,秦汶開了瓶酒。
他很久沒這么笑過了。
……
天氣預報說有雪,但沒想到會下的這么大。
司祁看了眼手邊資料,隨手丟進了碎紙機,或許是他多心了,出租車司機跟秦汶的照片對比,相似之處不到百分之十,不是同一個人。
楊特助從食堂帶了保溫食盒,“司董早點回家吧,飯盒我給您放車上行嗎?”
司祁“嗯”了一聲,看了眼落地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心里卻有些溫溫的暖意,淡色雙唇抿了抿。
夜色霜華,不如他眼中韞色。
霓虹燈光,似她壁爐下的取暖,柔軟臉龐,他的夢里也有過這么大的雪,遠在異國他鄉時,他時常就想,若能再見,必不錯過。
取了車鑰匙下樓,夜里下雪,道路灰暗又濕滑,車隊排的很遠,司祁被堵在了路上將近一個小時。
走的時候,天色還沒徹底黑透。
龜速移動的車隊加上堵車,等到尚品凰城主道,已經七點整。
司祁不經意間瞥了眼路口路燈,擰眉看了眼張貼的尋貓啟事,搖下車窗。
雪濕了a4紙,黑色印刷字有些模糊,但圖片上似乎是吉祥,司祁不能確定,伸手揭了下來。
圖片上的布偶貓,脖子里掛著一圈紅繩,吊墜銀亮。
這是慕輕親手給貓戴上的,不會有錯。
司祁對折一下,放在了收納盒里,驅車駛入別墅區,低頭給她了電話。
藍牙耳機里,機械播送著無人接聽。
司祁沒把車直接開進車庫,推門看了眼家中沒人,把飯盒放下,轉身開車折了回去。
她該是去找貓了。
手機一直撥不通,司祁只能順著路燈上的尋貓啟事,開慢些追尋她的足跡。
尋貓啟示從附近荒僻的停車場中斷,這地方停放著多是二手車,沒有專人看守,平常人跡罕至。
但貓可能會躲在這里。
司祁拿了手電筒下車,踱步走下階梯,在停車場里逐步搜尋,眸光微緊。
地上一灘鮮紅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睛。
大步走過去,司祁繞過車身,視野里三具尸體形態各異的躺在血泊里,臉上錯愕驚恐的表情,凝結在已經無神的眼中。
不是慕輕。
司祁心底如壓重石,這個停車場沒有監控,他無從查起,從割喉的兇器判斷,應給是刀。
他腦海里掠過慕輕隨身攜帶的那把鑰匙鏈,上面掛著的折疊刀,似乎完美對應了眼前傷口。
不會是她。
司祁僅僅一秒鐘就推翻了一切猜想,她不會這么魯莽的殺人,握著手電筒的指尖微一用力泛白。
他打電話報了警,轉身離開現場。
再次給慕輕撥去電話,依然無人接聽。
鵝毛大雪飄下,一片六角雪花鉆進了他的脖頸,冰涼刺骨,司祁拍落肩頭殘雪,抬眼看了看天色,雋黑眸子比夜色更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