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芯片。”司祁微微向后仰,收回握著鼠標的手。
蔣郁咬了咬嘴唇,臉色一白:“這是不是說明,她真出了事。”
“找人過去撈一撈。”司祁起身的一瞬間,有一瞬間的暈眩,理智跟情感撕扯,悄無聲息扶了一把沙發,還是穩住了腳步。
蔣郁快步跟了上去。
中心公園,冬天湖面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又覆了一層白雪,幾乎跟草坪融為了一體。
雪不停,冰不化,打撈難度很大。
蔣郁一人給了一萬塊,才找到了十幾個愿意來鑿冰打撈的工人。
后半夜度日如年,到天色泛白,所有人都凍得嘴唇青紫,雙手哆嗦,裹著厚厚的軍大衣也還是全身冰冷。
只有司祁,仿佛絲毫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甚至直接用手搬開了幾塊冰,半蹲在岸邊,眼神比湖水更懾人。
船上工人拿著專業工具,探測到一處,忽然臉色一遍,一群人圍了過去。
網隨著探測儀撒下去,迅速拉了上來。
蔣郁扒開圍觀人,臉色蒼白的看著漁網里白貓的尸體,一拳砸在了一旁松樹上。
膠帶還纏在口鼻處,脖子里的紅繩圈,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就是吉祥。
“混蛋!貓都不放過。”蔣郁破口大罵,悶頭切齒,回眸看了司祁一眼,從漁網里又翻了翻,沒有找到手機,但有零散的手機零件。
司祁彎腰湊過去看了眼,一塊后蓋還有電池,主板跟芯片應該已經沉底,或者太小打撈不上來。
把東西擦了擦,他裝進了口袋里,轉身離開。
蔣郁把錢給工人結了,脫下外套包裹住吉祥尸體,一言不發的跟著上了車。
司祁瞥了眼棉服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吉祥,心底竟然有些遲來的鈍痛,他擰眉別開眼:“找塊好地方,埋了吧。”
蔣郁眼都紅了。
……
郁金香的淡香充盈一室,慕輕睡得太久,沉沉的睜開眼皮,視力恢復了一些,隱約能看到些影子。
手背上針孔被醫用膠帶粘著,吊瓶已經拔掉,她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敏銳的耳機,清晰的聽到臥室外的腳步聲。
白瓷餐具里裝著清粥,秦汶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動作自然的坐在了一旁,“醒了。”
慕輕如果再感受不到不對,那就真是睡傻了。
他在她眼里只是一團模糊的影子,慕輕偏頭看了眼床頭柜的鐘表,很艱難才看清了時間。
早上八點鐘。
“吃點東西。”秦汶把粥端到她面前,湯勺懸在半空。
慕輕沒回應,“回消息了嗎?”
秦汶收回湯勺,隨手攪拌了下糯米粥,一掠眼:“沒有。”
慕輕攤開雪白掌心:“手機。”
“你現在需要多休息,醫生讓你注意用眼。”秦汶伸手交握了她的手,把粥碗交到了她手上。
慕輕微一掀眼,溫涼指尖剛碰到碗沿,漫不經心的一潑,不偏不倚就灑了他一身。
秦汶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