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院子里的雜草清理掉,而是撥開遮住視線的枯枝。
進門后往右轉,有一條幾乎要被樹枝遮擋起來的小路,撥開枯枝能看見一條被枯黃的樹葉覆蓋的小徑,掃開地面的枯葉,露出那條窄小的只能容一人通過的小路,幾個護院退回后面將柯雪二人身后的退路遮的嚴嚴實實,現在他們只能往前走,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一直往前走,盡頭的房子會令你們滿意。”楊桓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便退到一邊,讓兩人打頭走在前面。
他們能拒絕嗎?
楊桓的表情告訴他們——不能!
這里空氣潮濕水汽足,掉落的枯葉踩上去軟塌塌的,不像北方那般酥脆的能發出喀嚓聲。厚厚的一層落葉鋪在地上,讓整個地面都顯得松軟,沿著小路走了幾分鐘,一座房子映入眼簾。
從外表看上去端正精致,整體都是木色,雖然簡單卻不單調,確實是文人喜歡的模樣,若是非要挑出什么問題,那只能與這座府邸的其他建筑格格不入。
這里和楊府其他建筑的青磚碧瓦貴氣逼人相比,說是兩家人都有人信!
屋子的門沒關,小路的盡頭就是房間的入口,從外面能清楚的看見里面的一角。
木質的軟塌上覆蓋著柔軟的蠶絲軟墊,軟塌上的茶幾雕刻著精致的花紋,桌上擺放著一套茶具,是一套奶白色的玉器,玉質通透,是上好的和田玉。
一角尚且如此精致其他地方想來一定也是一樣的奢華。
楊家,貽害也!
沒有給他們太多震驚的時間,身后的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了個嚴實。
猛然轉身,只能透過紙窗看見外面站著的人影,柯雪抬高音量驚道:“楊少爺這是何意?!”
“自然是好好招待你們,莫急,今晚便有我三叔親自招待你們兄弟二人,在那之前只能先委屈你們呆在這里了。”
招待?
哪種“招待”?
柯雪眼神微冷,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下來,瞧著陰沉的嚇人,嘴上接的順溜:“真不知道你們這是什么待客之道,哪有把客人先關起來的?”
頓了片刻,她又像是恍然大悟,又驚又怒:“還是說你們根本就圖謀不軌?快放我與文長兄出去!”
門外的人根本沒理她,從屋里只能看見映在窗戶上的那個影子越走越遠,直到徹底消失,再聽不見外面的腳步聲。
柯雪上前試著推推門。
紋絲不動。
轉身直奔軟塌,只剩她和陸勛,總算能收起那傻里傻氣的人設偽裝,翻個白眼擺弄起桌上的玉器,冷笑兩聲發泄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抬頭就對上陸勛別有深意的目光。
陸勛給人的感覺倒是沒怎么變,畢竟他基本就是本色出演,不過是斂去幾分鋒芒。
他也在另一邊的軟榻上坐下,支起手臂直起上身湊近俯視柯雪,目光犀利:“你沖動了。”
柯雪把玩著玉器的手一頓,又很快繼續把玩的動作,就好像剛才那一頓只是錯覺。
“不,只是演的高興,沒忍住加了點戲。”
“你要怎么收場?”
柯雪笑得不懷好意,眼睛里惡意滿滿:“為什么要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