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才那段琴音,也是出自道友之手嗎?”
許修笑了笑,沒有否認,“雕蟲小技而已。”
在守城之戰中發揮了那么大的作用,怎會只是雕蟲小技?
她也笑了笑,卻不再多問。
此時許修倒是主動開口:“日前我曾經給家里發了一張傳訊符。”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
顧以安挑眉看他。
他沒有看顧以安,只是低頭看著那一片黑暗,輕聲道:“傳訊符沒有發出去。”
傳訊符沒有發出去,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收傳訊符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二是有人設了屏障,攔截了傳訊符。
不讓修士臨陣逃跑還情有可原,可是限制眾人的傳訊符又是怎么一回事?
顧以安眼神一凝,問他:“許道友是何時發的這張傳訊符?”
許修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始終沒有更改,“是城主大人宣布妖獸暴亂之后。”
……
幾乎在許修的聲音落下的那一刻,警報聲再次響起,妖獸又開始攻城了。
顧以安條件反射一般地取出白玉折扇,手中術法連發,引得城下流火飛竄。
雖然她是風屬性靈根,但風屬性術法本身攻擊力并不強悍,是以她常常將靈力轉化為火屬性,再用風一吹,助長火勢。
如此一來,倒彌補了她本身攻擊力不強的缺點。
原先她將風屬性靈力轉化為火屬性還要費些功夫,可如今有了這白玉折扇,倒叫她轉換靈力頗為方便,現在已經是得心應手了。
現在,幾乎她每發一個法術,就會有一大片一階妖獸遭殃,只要前頭的妖獸倒下,后頭的妖獸就會不顧一切地往前沖,好似前頭有什么讓他們垂涎三尺的東西,根本不管那妖獸是不是還有活命的機會。
這也正常,尋常妖獸沒有開啟靈智,只有蠻荒獸性,更何況獸潮之中的妖獸。
發狂的妖獸,能指望他們有什么理智可言。
顧以安曾經看到過關于之前獸潮的記載,那些妖獸無不是兇狠殘暴,屠城之舉更是早有先例。
還有記載說,妖獸暴亂之時,妖獸的身體都會有些腫脹,像是充了氣一樣鼓起來。甚至有些低階妖獸的雙眼都是猩紅一片,看著駭人無比。
這個顧以安倒是沒在下頭妖獸身上見到。
大概是傳言有所夸大吧。
她沒有多想,只是專心對付著底下妖獸,偶爾還幫著處理一下從其他地方攀上城墻的妖獸。
說來她自進入練氣八層,丹田內又比之前擴大了三分之一,靈力也更加精純。
也不知是進階的原因,還是許修的琴聲助陣的原因,她總感覺她今日對付妖獸比之前容易了些許。
雖然這對戰局沒有什么大的影響,卻叫她能留有余力,也能稍稍看顧一下別的地方。
她剛剛這樣想著,就聽到砰的一聲,緊接著腳下所站的地方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不好了,那些妖獸把護城大陣捅了個窟窿!”
有人大聲喊著。
顧以安一驚,同時抬頭,瞧見頭頂無數只大鳥,惡狠狠朝他們啄來。
她趕緊支起防御罩,又在周身布下防御陣法,盡可能把附近的修士護住。
她管得了自己這邊,別的地方可就沒有辦法了。
只見那些大鳥翅膀一扇,就將那些修士扇得站立不住,緊接著在用利爪狠狠抓向修士的肩頸,后背等等要害之處。
幾乎轉瞬之間,就有數十人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