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有一回去接替她的位置,正好瞧見她一拳把一個練氣七層的男修打飛了出去。
若非顧以安躲得快,怕是會被那橫空飛出來的男修撞歪了鼻子。
那男修罵罵咧咧地不肯罷休,還想要去理論一番,被追出來的李裕使了禁音術,直接丟出了城外。
這里可是蒼梧宗的地盤,怎么可能容得他放肆。
等到最后的五日時間過去,李裕幾乎是急不可耐地關了屋門,把顧以安和韓寧雅叫到一起,跟她們交待回宗門的事情。
“這回進入暗令堂的只有三個人。”
竟然只有三個人。
乍一聽確實叫人驚訝,可是細細想來,暗令堂考核嚴格,來的偏又不是真正有什么本事的人,通過的人自然不多。
不顧二人的反應,他繼續往下說,“大家都是蒼梧宗的人,也沒必要分開回宗。明日辰時初,你二人便到城中廣場處等著我,到時咱們就同那些普通弟子一同回宗。”
只說了她們兩個,那第三個人呢?
許是注意到顧以安疑惑的表情,李裕看她一眼,問她可有什么問題。
顧以安便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一出,李裕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許久才答道:“那人還昏迷著,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是醒不過來的。”
要怪就怪曲懷璋那家伙太過不知分寸,生生把一個練氣大圓滿的人扔進了屠宰場。
考核是通過了,可人也沒了半條命。
想到這里,李裕又看了看顧以安。
這小姑娘也是可憐。
本來早就堅持過了半個時辰,曲懷璋卻偏要看看她的極限,硬是讓她在里頭多待了一盞茶的功夫。
還好年紀小些,恢復得也快。
顧以安可不知道他的這番想法,只是被他那眼神盯得頗不自在,趕緊尋了個理由離開了。
擱在以前,旁人這般看著她,她必是要懷疑的。可與李裕相處了這幾日,顧以安深知這位師叔的性子——
著實有些不著邊際。
若他哪天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實在也不必深究,因為正常人是無法理解這種人的腦回路的。
若是李裕知曉顧以安的想法,恐怕要大呼冤枉,暗令堂里,他才是最正常的人好嗎?
其他的人,不是瘋瘋癲癲忘了自己是誰,就是嬉皮笑臉把人耍的團團轉,還有天天提著刀要找人比試的……
顧以安當然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所以李裕這番爭辯,怕是永遠也用不上了。
第二日,顧以安走出房門的時候,突然聽見旁邊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從里頭走出來的是一個老者。
頭發花白,滿臉皺紋,唯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透著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進取之意。
又是一個故人。
是那日在茶樓中與她同桌而坐的人,正是他,引得顧以安萌生了加入暗令堂的想法。
老者姓葉,名喚葉無鋒。
他比之前更瘦了些,臉上的皺紋似乎也比之前更加深刻,可他的眼神似乎比之前更為堅毅,隱隱的,還多了幾分朝氣。
從前他的眼神中雖然有進取之意,可總是夾雜著幾分不甘,如今,卻更添了幾分屬于年輕人的朝氣。
葉無鋒顯然也是記得她的,他看著顧以安,慣來嚴肅的臉上露出個不太明顯的笑。
“小友,可否為我引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