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是白玄的聲音。
“小丫頭,你要是乖乖認錯,給我賠禮道歉,看在思懿真人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
可她不想乖乖認錯,賠禮道歉。
“您說我暗害門派修士,打傷執法堂的弟子,不知有什么證據?”
“證據?”白玄伸出手來,把袖子往上一擼,上頭一大塊黑紅色的傷口,觸目驚心!
“我當日只不過想跟你說幾句話,你就把震雷子甩到我身上,這你也不認嗎?”
說得跟真的似的。
顧以安往他胳膊上瞟了一眼。
看著是有些嚇人。
可修仙之人,受點兒皮外傷不是很尋常的事嗎?
再說,他身為守德真君的親傳弟子,想要什么好的靈藥得不到?
那傷口過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有愈合,定是他有意為之。
“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師叔,叫師叔不惜自傷,也要誣陷于我。”顧以安冷冷道。
白玄一臉的不可思議。
活像是顧以安冤枉了他似的。
“師祖,我看這丫頭就是嘴硬,給她上了刑就什么都招了。”
旁邊的女修忍不住插嘴。
首座還沒有表態,旁邊的白玄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這細皮嫩肉的,怕是經不住打吧。”
語氣滿是嘲諷。
顧以安抿了抿嘴,“門規第三百七十六條,在弟子罪行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得濫用刑訊逼供。”
“沒有確鑿證據?白師叔和我弟弟就是人證!”
“原來宗門之中,只憑一人兩人的言辭就可以算作證據確鑿嗎?”顧以安忍不住譏諷道。
“自然不是。”首座終于開了口,“證人可不止這兩個,還有執法堂其他一起執行任務的人。”
顧以安聽得云里霧里。
事實上,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那您能讓他們到我面前說說自己看到了什么嗎?”
起碼也得讓她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吧。
“我來說。”那個女修率先站了出來,“半個月之前,我們正在宗門內巡視,突然探查到無名峰附近有極其劇烈的靈氣波動,便前去查看。我們到的時候,正好瞧見被震雷子炸傷的白師叔,還有匆匆忙忙想要逃跑的你。
“我弟弟是執法堂中速度最快的,搶先沖了上去,將你擒住,不料你死不悔改,還打傷了我弟弟。直到現在,我弟弟還沒法下床呢。”
顧以安努力分析著她話里的信息。
半個月前,她確實已經從十六號洞天出來了,正在準備外門大比的事。
而且她也不愛跟別人走動,尋找其他人證的想法只能作廢了。
只是……
這女修剛剛說,她弟弟追了上來,反而被她打傷?
“你弟弟當時追上我了?”
“那是自然。”那女修很有幾分驕傲的樣子,“練氣弟子之中,我弟弟的速度,無人能比。”
顧以安翹起唇角。
“他當時是已經擒住了我,只是我反抗,將他打傷了,對嗎?”
那女修不耐煩地點點頭,“對啊。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顧以安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不,你說得很清楚。”
她轉向首座,俯身一禮,“方才這位師姐說她弟弟追上了我。可以安對自己的速度還是有幾分把握的。若再跑一次,她弟弟追不上我,是不是就可以證明,當日打傷白師叔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