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搖搖頭,可心里還是存下一個疑影。
懷疑一旦存在,自己就能腦補出許多蛛絲馬跡來。
連從前那些好處也能被當成壞處。
譬如管事一個普普通通的低階修士,怎么敢對凡哥和吳慶兩人大加嘲諷。
顧以安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對。
這樣沒有根據的懷疑管事,并不利于查案。
她想到了什么,突然抬頭。
巍巍雖然不可以測試許家所有人,可測管事一個人,還是毫不費力的。
管事是否有問題,一試便知。
這般想著,顧以安抬腿就往外走。
她今日就要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到了地方,卻沒見往日威風八面,呼呼喝喝,張羅著眾人干活的管事。
顧以安意識到不對。
腳步一轉就往管事的住處走去。
越走腳步越快。
到得最后,連許知修都追不上她了。
大敞的屋門,染血的窗欞。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屋主已經遇害。
顧以安腳步一頓,隨即又堅決地往里走去。
剛進門,就看見倒在地上的管事。
頭發梳得齊齊整整,衣裳也整潔干凈。
似乎下一刻就要出門的樣子。
只是嘴角流下的鮮血,以及睜得大大的眼睛,昭示了他最后的結局。
顧以安站在原地,攥緊了雙拳。
緊隨而來的許知修看到這一幕也沉默了半晌。
“是有人要滅口嗎?”
話音很輕。
“不是滅口。”
顧以安往日溫和的聲音變得低沉嘶啞。
只一瞬間,她就推翻了之前的那些猜測。
管事,跟蒼梧宗靈石出事,并沒有半點關系。
幕后那人殺了他,或者是想造成他畏罪自殺的假象。
或者是想要向他們示威。
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從一開始,我的調查方向就出現了問題。
“就算蒼梧宗的靈石出事,也不一定就跟經手的這些修士有關。
“那根釘子埋伏在許家這么久,怎么可能為著一件靈石調動的事就暴露出來呢?”
顧以安的思路越來越清晰,說話也越來越快,“不一定只有經手此事的人才能做手腳,也不一定只有知道全部路線的人才能泄露消息。適合運輸靈石的路線就那么幾條,聰明人在這幾個地方都設下埋伏也就夠了。”
許知修皺著眉頭,問她,“這回與蒼梧宗交易的事,除了你我,許家可還有其他人知曉?”
顧以安搖了搖頭。
這回的事,她連許澤輝都沒有知會。
倒不是懷疑許澤輝,只是覺得,自己什么事情都找他問一遍,顯得自己擔不起事情。
而傳訊告訴許知修,則是因為他是來查靈石去向一事的,事情沒有查清楚,就支出這么大一筆靈石,總得報備一下。
“這件事,我也沒有告訴許家其他人。”
許知修淡淡開口。
“或許那些人是長期蹲守在那些地方,只要看到許家運輸靈石,就會動手腳……”
顧以安的聲音越來越低。
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蹲守一處也就罷了,長期守著那么多地方,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還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有那蹲守的功夫,還不如直接沖上來搶劫庫房呢。
想到這里,顧以安突然一愣。
不能直接沖上來搶劫,是不是證明,對方的修為,其實也有局限性。
至少,沒辦法讓他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