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曲懷璋指了人過來,顧以安還是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
說來曲懷璋指派的也是她熟悉的人,正是之前有過幾面之緣的李裕。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李裕就朝她作了個噓聲的手勢,隨即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又過了片刻,無人的荒丘中再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許知文,又是哪一個。
顧以安看到他,暗自皺眉。
許知文,性子跳脫了些,怕是不適合這次的事。
許知修為何派他過來?
許知文倒是沒發現顧以安隱藏的不解,還直直地朝她沖了過來,“快說,是什么任務,二哥說,只要我聽你的,就能給家族立下功勞。”
顧以安愈發覺得不對勁兒了。
許知文,為何現在這般急著立下功勞?
他之前可是無法無天,什么事都敢做的。
對這些事完全沒有興趣。
顧以安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問的。
“還不是那個姓李的,天天沒有正事干,就會纏著我……”
難得聽見許知文說別人沒有正事干……
顧以安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好在她及時想起了之前說許知文無所事事時對方暴怒的樣子。
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許知文自己抱怨了一會兒,沒有人捧場,也覺得無趣。
興致也沒那么高了。
只是問她:“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吩咐吧。”
語氣有一種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妥協的感覺。
不像是只因為旁的女修纏著他。
“為何一定要幫我做事?”
許知文賭氣一般地看了她一眼,嚷嚷道:“怎么了,不相信我嗎?二哥都說了這事兒我能干,那我就一定能干好!”
關鍵時刻還是把許知修拉了出來。
一副就算不信任他,也應該信任許知修的模樣。
顧以安莞爾。
可還是不肯輕易妥協。
畢竟,這一回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二哥信任你,可不代表我能信任你,你不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我怎么能知道你是真的要做事,還是只來玩一遭?”
說話的時候還板起了面孔。
許知文看她這模樣,頓時泄了氣。
“還不是家里人嫌我不肯做音修,非要練劍?他們說劍修不好,又苦又累,進階還慢,可是我喜歡呀,在我眼里,我的劍就是最重要的!”
許知文眼里光芒熾烈。
顧以安靜默。
許家,她只見過許知修使琴,許知宜吹笛,沒怎么注意其他人。
沒想到許家整個家族都是以音修為主的。
甚至連劍修,都被當作不務正業。
她明白當時許知文聽到無所事事四個字時為何那般惱怒了。
這件事,確實是她做得不對。
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你曾經說過,你修煉的是從聚寶樓得來的那部地階功法?”
劍修要修劍不應該是先修劍氣,再凝劍意,之后煉劍骨嗎?
他走的倒像是法修的路子。
許知文扯了扯唇角,“那不是,我爹娘為了讓我放棄習劍,特意給我買來的嗎?”
原來如此。
這下顧以安的心里也涌上了幾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