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本陣法詳鑒,可否借老夫一觀?”
這話一出口,源離真君就覺得不妥。
即便是嫡親的師徒,也不宜過問晚輩的機緣。
意識到這點,他的老臉也不由紅了。
好在他本身膚色黝黑,臉紅了也不太明顯。
正思襯著該用什么辦法挽回一下,就聽見一道清亮的女聲。
“自然是可以的。”
說著話,顧以安從儲物袋中取出玉簡遞給了他。
源離真君手里捏著玉簡,幾乎要懷疑這是個什么圈套。
這般輕易,就把玉簡借給他了?
好在僅存的理智讓他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顧以安不知曉自己剛剛險些被懷疑別有用心。
她得到陣法詳鑒太輕易,自個兒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含和真人,當年在修仙界,風頭極盛。
丹器符陣,四藝皆精。
修煉速度也極快。
曾與蒼梧宗那位遙存真君并稱雙璧。
只是近年來不知是何緣故,一直困于結丹期,遲遲沒有進階元嬰。
也因此,不再和已經成為元嬰真君的遙存真君并列。
雙璧的名號,也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源離真君把玉簡扣在額頭,只是看了一會兒,就已經感嘆了好幾聲。
刻錄玉簡的人,真是大才!
他都想腆著老臉想要復刻一份了。
好在最后的理智阻止了他。
他手里揉搓著玉簡,想到最后那頁的名字。
“這玉簡,是含和那孩子寫的?”
雖然是疑問句,可語氣已經十分肯定。
含和,是有這樣的天賦的。
顧以安點了點頭。
“含和,可惜了。”
源離真君的語氣中帶有無限的遺憾。
對上顧以安疑惑的目光,他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含和對大道極為親和,若沒有那些事……今日的成就,遠不止如此……奈何,造化弄人哪!”
遙存真君的唏噓,顧以安聽懂了。
但她并不太能理解。
她想起當日那個溫和從容的男子,不像是失意頹唐的樣子。
那源離真君為何會如此遺憾呢?
“含和真人,當年與遙存真君并稱雙璧。如果,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如今也與遙存真君一樣?”
“怎么會一樣?”源離真君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含和可比遙存有悟性多了,還懂事知禮,若一切順利,他怎么也進階到了元嬰中期,比遙存強了不知多少倍!”
顧以安啞然。
看源離真君這樣子,似乎對遙存真君有什么意見似的。
一提到他就吹胡子瞪眼的。
還極盡所能地貶低。
依她所知,遙存真君進階元嬰之時,也不過三百歲出頭。
放在哪里,都要被夸一句天縱之資。
含和真人和遙存真君是同期修士,年歲也不會相差許多。
能在三百多歲進階元嬰中期的,她還從沒有聽說過。
不過這個時候,顧以安自然不會跑去唱反調。
源離真君自己說了半晌,看到顧以安一直沒有說話,也失了幾分興致。
“罷了罷了,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說了你也不懂。五日之后,自有人將你要的陣法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