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顧以安照例坐在禁制邊上沉思。
禁制和陣法,其實還是有一定相通之處的。
雖然這相通之處委實不算太多。
許知修一眼看出了顧以安的不同。
她眼神中的茫然實在是太明顯了。
“你在想什么?”
這話問了兩遍,顧以安才回過神來。
“我在想,為何要往空間里放個滴水的玉瓶?”
實現沒什么道理啊。
她還特意查看了那些水,就是很普通的水,沒什么特別的。
總不能是對方閑得沒事干隨手丟在那里的吧。
許知修嘴唇一彎。
笑意中卻帶著分明的嘲諷。
“你想想看,當日咱們兩個聽見水聲,第一反應是什么?”
“自然是順著水聲找出去的路徑。”
話剛一出,顧以安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循著水聲,自然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徑的。
只會讓他們一直抱有一種尋找的期望。
一種永遠也不會被實現的期望。
顧以安忍不住心底發寒。
幕后之人,用心當真險惡。
此人,極其擅長攻心之戰。
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
那么這一回她懷疑許知修,是不是也在對方的算計之內。
還有許知修,是不是也發現了她的懷疑。
她又想起了許知修當日那句意味莫名的話。
“你發現的東西也不太可靠。”
縱然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這句話,還有他看向她時的眼神,仍然時時刻刻在她腦海中浮現。
顧以安之前遇到許多困難。
但她從來沒有這般無力過。
像是永遠也跟不上這群人的思路似的。
不得不說,她心里有些挫敗。
“你坐在這里看了兩個月,可有了什么主意?”
耳邊再次響起許知修的聲音。
顧以安下意識點了點頭。
提起這個,她的自信心又回來了幾分。
“我似乎勉強能摸到這個禁制的一些規律,只要將其中關鍵的節點摧毀,這禁制,自然也就沒什么用了。”
這便是禁制和陣法的相通之處了。
二者都有自己特定的靈力運行路徑。
毀去一點兒,都會造成極大障礙。
“那你可找到了那些節點?”
許知修問她。
顧以安搖了搖頭。
“只找到了三分之一而已。”
而且還是最容易發現的三分之一。
今后再找剩下的三分之二,需要的時間可不是倍數增加。
估計得是幾何數的增長。
這話顧以安沒說。
可許知修對這方面東西也不是一無所知。
再加上顧以安無奈的神色,他就更加明白了。
“不必太過著急,橫豎這里也沒有什么危險,正好叫我過幾天清閑日子。”
這話說得十分輕松。
顧以安卻不會相信。
確實能過幾天清閑日子。
可惜這與許知修的目的不太相符。
否則他也不會這般雷霆手段地剪除二老太爺的勢力了。
這回他在此處困了這么長時間,重回許家之時,恐怕還是少不了一堆麻煩。
光是想想那個場景,顧以安都替他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