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蘭舟看著她,神色中的驚訝絲毫沒有遮掩。
“早聽說蒼梧宗出了個天資出眾的扶搖師妹,之前還遺憾不曾見過。沒想到那人早就出現在我眼前,是我眼拙了。只是可惱知宜藏著掖著,竟然沒有告訴我。”
渝蘭舟率先開口。
這可不是許知宜不說。
而是他也不知道。
顧以安忙幫著解釋:“我也是最近才拜師尊為師的,說句實話,之前連我都在好奇扶搖是誰……渝師兄不要誤會才好。”
雖然兩人不是一個宗門,但都出身于八大頂級宗門,還都是門內元嬰真君的弟子。
稱呼師兄師妹,是很自然的事。
渝蘭舟輕輕挑了挑眉。
沒有就這個話題再討論下去。
“先前扶搖師妹還喚我蘭舟兄的,怎么今日就生分了起來。”
語氣里還帶著幾分責怪似的。
卻顯得更加親近。
顧以安心下暗暗蹙眉。
其實,渝師兄和蘭舟兄,是差不離的。
而且他們兩個之前,也沒有那么熟悉。
不過這只是小事而已。
“蘭舟師兄。”
顧以安非常配合地叫了一聲。
渝蘭舟笑起來。
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格外贊賞,“距離上回見面還沒有多長時間吧,師妹就成功筑基了,果然資質不凡,遙存真君果然慧眼識珠……對了,師妹今年還沒滿二十歲吧。”
修仙界未滿二十歲筑基成功的,屈指可數。
起碼這一輩中,只是渝蘭舟,白玄,以及顧以安做到了。
奚朝當日筑基之時,也滿了二十歲。
就連蒼梧宗首席弟子秦微言,筑基之時,也到了雙十之齡。
顧以安笑了笑,“是沒滿二十,不過還是比不得蘭舟師兄,剛滿十八歲就筑基成功了。”
渝蘭舟擺了擺手,“運氣而已,還得多虧宗門栽培。”
兩人這廂坐了半日,也算相談甚歡。
顧以安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嘆了。
渝蘭舟,對修仙界各處的風物都有幾分了解。
不管說到哪里,他都能接上話。
渝蘭舟對顧以安也十分贊賞。
他做落華宗首席弟子日久,宗門內想與他攀上關系的師弟師妹不計其數。
可顧以安待他,卻同尋常人沒什么兩樣。
所以在第一次見面時,顧以安就給他留下了極佳的印象。
這回見面,顧以安已經拜入遙存真君門下,還得了道號,也沒露出半分輕狂自傲的模樣。
相反地,她處事大方,待人溫和,和之前無二。
確實是個可交之人。
思及此,他臉上的笑意愈發溫和。
不知不覺間,日頭已經西落,遙存真君也終于和鄔善真君談完了事,過來找顧以安。
鄔善真君還在旁邊開玩笑:“何必如此著急我這徒兒看著溫和,實則不好親近,難得他倆投緣,在此住兩日再走不遲。”
遙存真君笑著搖頭,“我這徒兒在外頭待得野了,都不肯回去。還得我親自出來找,再在你這里待兩天,恐怕又得賴著不走了。”
這話說的……
好像她是那種臉皮比城墻還厚的人一般。
還賴著不走……
顧以安有些無奈,抬頭看了一眼遙存真君,正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