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圣使找出來一堆傷藥剛送過去時候,就看到明風已經準備開始給白蕊君上藥了。
他站在門縫處看了一眼,嘖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他早知道了。
白蕊君安靜的看著明風一臉嚴肅的給她的傷口上藥。
手臂上的箭也已經拔了出來,上面的藥給不要錢似的抹。
最嚴重的是腿。
現在,白蕊君都覺得刀砍在骨頭上那觸感還是很清晰。
繞是她受傷這么多次了,也還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還剩背后,白蕊君被翻了面,感覺到背上衣服被劃開。
明風的手一瞬間停了一下,然后才開始上藥。
白蕊君自己雖然看不到傷口,但能感覺到那傷口的長度和深度。
估計挺嚇人的,怕是深可見骨,血肉模糊了。
不過這一會兒的功夫,她的所有傷口都已經止血了,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還是沒有流很多血的,只是剛受傷時候的血染紅了衣服,衣服上的血沒干,又染紅了明風的衣服和床。
她將頭埋在枕頭上,又側過臉看向旁邊的明風。
“干嘛那么生氣啊。”
旁邊的蠟燭的火苗一跳。
明風一瞬的停頓之后,又細心的上藥,又找出來干凈的紗布包上傷口。
傷口終于都處理好了,他這才轉過頭來看向白蕊君。
從一見面,到現在,他的眉毛都沒有舒展開過,皺著眉的他成了一個厭世臉。
白蕊君忽然笑了。
明風有史以來第一次對著她沒好氣。
“還笑,我要是再晚一點,你就…”
那個死字沒有說出口,咽在了他的喉嚨里。
白蕊君的眼神落在他的手上,她沒有看錯,他的手居然還在抖。
“我也沒有想到啊。”
她的聲音難得的沒有那么理直氣壯。
明風整個人松了下來,吐出一口氣。
“只差一點。
我要是再慢一點,那把劍就到不了了。
你再是身體恢復的快,難道腦袋掉了還能再長出來嗎。”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耳邊一空,呼吸停滯的感覺。
這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她會死。
甚至差一點就要死在他的眼前。
他真的生氣。
但不是真的氣白蕊君,而是害怕之后的無名之火。
白蕊君轉過腦袋,還是忍不住笑。
“我已經沒事了。”
見到明風還是沉著一張臉不說話。
白蕊君又道:“你說現在,皇后是不是知道了這件事情。
要是沒看到我人,她們是不是又要到處傳我可能死了。”
反正也不是她第一次在別人口中被死亡了。
明風還是不說話。
白蕊君轉了轉眼睛,道:“那時候嚇死我了。”
明風神色動了,與白蕊君對視。
白蕊君:“我以后再也不飄了,再也不覺得除了你和畢什邡我可以吊打所有人了。
看來一個人還是不能打好多個訓練有素的啊。
他們都是有備而來,就是來針對我的。
我就是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不如我的,再多來幾個我都不怕。”
明風無聲盯著白蕊君。
一副你也知道啊的神色。
白蕊君小聲笑道:“多虧了你啊,不然我現在都兩半了。
你來的也太及時了,真的好厲害啊,一個人打他們幾個幾下就解決了。
我還是跟你差遠了。
明師父,以后好好教我啊,別放水了。”
聽著白蕊君現在這故作的語氣,明風繃著的臉還是沒忍住,破防了,忍不住勾起嘴角,只能扭過頭去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