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便掐斷了撲過來的狼的脖子。
喂不熟的東西。
他喜歡這種難以馴服的野性,可是卻不允許這種野性連他也無法馴服。
更不允許的,還是背叛。
看著那一條狗和臉上帶著笑意的仙姑玩耍起來,他的眼角還帶了一點笑意。
可就在他靠近的時候,那一條狗似乎就聞到了味道。
一瞬間的不自然后,小灰灰卻還是搖著尾巴朝著畢什邡過來了。
多于小灰灰搖著尾巴過來這行為,畢什邡心中難免驚訝,驚訝過后,卻也沒有阻止,而是低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小灰灰的腦袋。
“你居然還記得我。”
他忍不住對著小灰灰的歡迎說了這句話。
“它記性很好的。”
道與仙姑拿著掃帚,笑著走了過來。
畢什邡起身。
小灰灰又跑到了道與仙姑身邊,乖巧的坐在旁邊,尾巴搖動,將它身后的雪給弄了一個扇面出來。
畢什邡看著道與仙姑,看到的只是一雙返璞歸真的透徹雙眼。
道與仙姑的臉上只能看到淡淡的笑意和平靜。
“稀客。”
她道。
畢什邡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也算客人嗎。”
他向來不是被當做仇人,就是被當做主人。
少有人將他看作客人。
道與仙姑:“來者是客,你非常來的人,那就是稀客了。”
畢什邡聞言,問:“她們很少來看你嗎。”
道與仙姑笑著搖頭。
“紅茶幾個人這一年多時常會來,道會便忙了些,來的時候要少些。
只不過前些時候,她也來看過我了,也是這樣一個風雪天。”
畢什邡低眉,輕聲一笑。
“那還真是巧了。”
道與仙姑看著畢什邡肩頭落的雪花,問道:“是否匆忙。”
畢什邡:“不忙。”
道與仙姑便側身,伸出了手。
“進去坐坐吧,我還有些春日時候的茶葉。”
畢什邡笑了。
“還有這好事。”
進去屋子里面,畢什邡看了周圍,發覺跟他之前看到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里應該幾十年如一日,都沒有多少區別吧。
可時過境遷,他那時候來這里的身份目的,和現在來這里的身份目的已經全然不同了。
畢什邡站在火邊,伸出雙手烤了烤火。
小灰灰跑到旁邊,叼了一個板凳過來,放到了畢什邡腳邊,而后坐在另外的毯子上,抬著頭看向畢什邡。
畢什邡又伸手摸了摸狗頭。
“你還真聰明。”
小灰灰似乎是聽懂了這個夸獎,尾巴搖的歡快。
它看了看那邊的道與仙姑,而后又自己到了煤炭邊,用嘴巴咬了一塊煤炭過來扔進火中。
做完這些,小灰灰便又坐下,還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畢什邡。
畢什邡看著小灰灰做的事情,忍不住笑道。
“成精了是嗎。”
他只覺得這狗就好像人一樣,還學著要替家里大人接待客人了。
又是給板凳坐又是添煤炭,還伸出爪子扒拉他,就差開口和他說話了。
和小灰灰一起逗弄著玩了一下,畢什邡聽著外面的風聲,感受著火光中的溫度。
那邊道與仙姑正在泡茶。
他整個人,就好像一下子從一個大夾子中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