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什邡此刻的眸色比夜色還深。
白蕊君有些激動。
“她就算在棺材里,也是不肯放棄,想著能夠讓你活下去。
因為你是她的兒子,是她愿意用命去換的兒子。
如果她沒有死,她還活著,她也一定會拼了命好好照顧你。
只是你不記得了,但這存在過。
我覺得,你也有必要知道。”
白蕊君說完這一番話,無聲看著此刻的畢什邡。
他只是在良久后,輕笑一聲。
“我情愿她不將我生下來。”
還不如一起死在那個棺材里面。
白蕊君沒有再說話了。
畢什邡卻忽然眼神銳利。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知道的還這么清楚。
那天還非要跟我一起看熱鬧,甚至于不惜說出那樣的話。
我說我在那里看熱鬧的時候,你怎么老是看我,感情你要看的,只是我的笑話而已。
嗯?”
白蕊君:“…”
她覺得畢什邡的關注重點似乎錯了。
見到白蕊君不說話,畢什邡氣笑了。
“我就知道。”
白蕊君張了張嘴,緩緩開口:“雖然吧,嘖,嗯…我是之前就知道了
可是你這個身世也是有些離奇了。
我當時告訴你,你也不會信啊,你只會覺得我是在故意編造這種事情來侮辱你,是吧。”
畢什邡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
“看熱鬧看的好玩嗎。”
白蕊君換了一張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
反正這事兒都過去了,她看都看了,還能怎么滴吧!
有本事就打死她。
畢什邡食指用力戳著此刻白蕊君的腦門。
“你知道你現在這張臉擺出來都臉色有多危險嗎。”
白蕊君:“我覺得吧,你也不是不可以改邪歸正。
你看你作惡了十幾年了吧,你再贖罪十幾年,我到時候來收你狗命,這樣也挺好的。
那時候你都五十了吧,死了也算高壽了不是。”
畢什邡聽著這話,氣的笑出聲來。
“你真是很敢說啊。”
他看著面前的人。
還不到二十。
真正的第一次見面時候,他已經在朝堂混的風生水起,她還是個扎著小辮的娃娃。
后來再次見面,便是十幾正鮮嫩的年紀。
現在,她跟在皇城時候第一次見面時候,樣子都沒有多大區別。
他三十過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卻被這個女人弄到了現在這步田地,關鍵他現在還舍不得動手殺。
良久沉默后,白蕊君:“爆竹聲已經停了。”
畢什邡看向窗外。
現在是新年了。
他將人弄到床上。
“睡覺吧。”
白蕊君眼神幽怨。
畢什邡動作是如此自然。
“我說不動,就不動。”
白蕊君眼神愈發幽怨。
畢什邡挑眉:“怎么,睡一張床你都要羞憤自殺嗎,你再割自己一刀,我看我這次捂你脖子的反應是不是更快點。”
話雖如此,畢什邡卻將身上所有可以傷人的兇器丟到了墻角去。
白蕊君冷笑一聲,躺下。
她看他今晚上還能睡著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