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家中受寵的孩子,樺陽城白家的小姐,會找個合適的人家嫁進去,以后相夫教子,可能也會做些自己的生意。
但是按照她一開始的性子,應該是不會招搖。
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來皇城,也不會與他碰面。
偌大的世上,他可能一直到死都不知道還有這么個女人。
然后呢…
他還是過著他從前的生活,不高興了殺人,高興了也有可能殺人,和兄弟手下尋歡作樂,肆意妄為,找這樣那樣有趣的東西。
他可能造反成功了,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是衛文斌這個老東西,所以可能會親手殺了那老東西,再把衛家那群人都殺的差不多。
他還會殺了葉郡公,葉世禮他不會放下眼里,到時候多半是玩弄那個蠢貨,玩膩了便丟開。
之后,當著他的攝政王,可能會去斷絕蠻族的根基,保證他能繼續當大奸臣。
那個所謂大巫,可能會再遇上,不知道要如何對付。
因為他后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撿到那個奇奇怪怪叫梓萱的女人,能找到那奇奇怪怪的土。
一切就這樣了。
有如果的話,他會一直那樣,知道了然無趣的死去。
所以…他并不想要那個如果。
因與果,現在他所感受到,拜從前的他所賜。
他寧肯白蕊君現在還恨他,也不要來個如果兩人毫無交集。
有時候他會對白蕊君說,他是一條貝戈命。
現在看來,并沒有說錯。
本就是帶著罪惡出生的他,也是半世罪惡。
世人大都有感情,他不屑,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栽了。
畢什邡心中想了許多,在如果之后一直沉默。
白蕊君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閉上眼。
沒想到,她居然有一天對于畢什邡無法反駁。
這人總是一堆歪理邪說,卻在今天,讓她一時沒想到更好應對的話。
是啊…
即使從前的明風也沒有選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因為本性的善良和身體的天賦被從小教成了工具。
但也改變不了大關的事實。
她因為自己的袖手旁觀,后面讓自己做了許多來贖罪。
只是明風的責任更多,所以,他日后要做的補償也就更多。
沒關系,她可以陪他一起。
只是畢什邡,他不會贖罪,她也不會陪他一起。
這一個晚上,安靜而又漫長。
畢什邡一早起來,吃過東西便在書桌上寫著些什么。
白蕊君在旁邊自己畫自己的。
到了中午時候,畢什邡先憋不住,過來逗了她。
“我看看你又畫了些什么。”
在他看到之后,忍不住感嘆。
“真是…”
找個可以夸的地方都找不到。
他想,白蕊君這畫技,是愈發退步啊。
白蕊君搖頭咋舌。
“你不懂。”
她這個是抽象派,用寫意的方法畫抽象,一般人,也是不會明白的。
畢什邡放下著東西,道:“你今天下午要同我一起出去一下嗎。”
白蕊君微微瞇起眼。
畢什邡:“看一個你一直好奇的東西。”
白蕊君的眉毛挑起。
“是把大圣使弄得滿身血痕的那東西?”
畢什邡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