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有婚約的。”少女倔強道。
“可還沒三書六聘……”
“那只是時間問題。”少女打著哈欠道。
知道說服不了戰流鶯要知禮儀,楊落索性也就聽之任之了,又說道:“你有沒有通知楊家的人來接我?”
可回應他的是,少女淺淺的呼吸聲。
楊落轉過頭看著戰流鶯。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都沒有這么近距離的看過戰流鶯。
少女的皮膚細膩光滑,那長長的睫羽,低低的覆蓋在眼瞼上。
眉是遠山,安靜而美好。
睡著的她,不似剛才的咄咄逼人,反而看著乖巧軟糯。
楊落眸中有碎光浮動。
上一世的記憶,和重生后的記憶,相互呼應,可怎么也是重疊不起來。
好在四皇子和林詩的事情敗露了。
楊落想起中午的時候,在登高閣看到的一幕,戰流鶯在那酒里放了其他東西,他在樹上看得真切。
可戰流鶯似乎也發現他了。
四皇子和戰流鶯因為藥物作用,忘乎所以,戰流鶯安安靜靜的全身而退,甚至還站在大樹下,招招手,讓他一起看好戲。
她今天是有備而來的,抓住了蛇的七寸。
就算是前幾日,戰流鶯也是對他避恐不及的。
為了能得償所愿的退婚,戰流鶯更是不斷的鉆牛角尖。
當時她想退婚是真的,她一心愛慕四皇子也是真的。
要不然,四皇子怎么會對她志在必得呢。
可如今有作何解釋呢?
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越想,楊落越覺得混亂。
不久也就昏昏沉沉了。
他從重生后,一直戰戰兢兢,還沒有如此踏實的睡一覺呢。
等主神爸爸完全睡著后,邊上本來呼吸平穩的戰流鶯緩緩的睜開眼睛。
她伸出纖纖細手,撫摸著楊落如同精雕細琢的臉龐,主神爸爸長得真好啊。
不由,戰流鶯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了。
她起身,輕手輕腳的收起楊落身上的銀針。
“小姐····”香草因為有事要匯報,看到戰流鶯居然和楊落同床共枕。
饒是有心理準備的她,心臟猛然一跳,依舊用雙手死死的握緊自己的嘴巴,退到一旁,閉著眼睛道:“小姐,奴婢什么都沒有看到。”
戰流鶯一只手撐著在床邊,如同黑羽一般的發絲,悉數的垂在少女的胸前和床上,她勾唇道:“我和你姑爺,只是何衣而睡罷了。”
罷了?
小姐,男女……
本來香草還想反駁幾句,可是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小姐,夫人問你,是不是要依計行事?”香草忽然想起自己進屋的任務,急忙征求意見道。
戰流鶯聞言,全神貫注的盯著睡眠中的楊落,嘴角勾起道:“那是自然,這事宜早不宜遲。”
“香草你一會去街面上打聽打聽,今天戰府的事情有沒有泄露出去的,順便打聽一下民間對于林小姐和四皇子的評價。”戰流鶯吩咐道。
香草眨巴著眼睛,道:“小姐,奴婢想不到你做什么事情,夫人都是無條件的支持你,以前小姐還不和夫人親近呢。”
“如今看到小姐和夫人和好如初了,奴婢也打心眼里高興。”香草由衷道。
戰流鶯皺了皺眉道:“以前是我受人蠱惑而已,杏花你也不要盯太緊了,要不她要做的事情就做不了。”
提起杏花,香草就氣不打一處來:“小姐,我這一個傍晚都沒有見著她,分東西的時候,她跑得最快了,一旦要做活了,又不知道跑哪里涼快去了。”
戰流鶯眸子里都是滿不在意,她彎了彎自己的玉指道:“她無非是去通風報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