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生命中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呼嘯而去。
他茫然不知所措。
收斂了情緒,慕容云只能深情款款、安安靜靜地看著戰流鶯,只見少女平素、簡單、干凈的眸子里,流轉著深沉的暗光。
戰流鶯對于這一切,卻熟視無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明天三哥和外公來了,明天還要抽空把楊落拉來見家長。
明天····戰流鶯的眸子劃過一道冷芒。
明天,那事就好玩了
她雖然隱隱覺得,氣運之子這次又要耍什么心思,她也不能自以為是的認為能一眼就能看透的他。
可如今劇情和以往有些出入了,在情況還不明朗的時候,此刻的忽視,接下來是要付出大的代價。
所以,少女沒有選擇輕舉妄動。
慕容云猶豫再三,還是大義凌然的開口道:“流鶯妹妹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
雖然她身邊的丫頭如同螻蟻一般,他壓根就沒有放在眼里。
可那些肉麻的話,對著別人張口就來,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的,畢竟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戰流鶯置若罔聞道:“四皇子難道要和我說的是謀逆之事?所以才這么怕隔墻有耳。”
謀逆之事?
這個女人居心何在。
這種是能光明正大能說的嘛?而且是用在他的身上。
他可是四皇子啊。
而且是無依無靠的四皇子。
他籌謀的事情,要是現在敗露的話,怕其他幾個皇子都會把他分食了。
豪不夸張的說,就算是死無全尸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爭儲之路,向來是殘酷的。
慕容云的火氣頓時蹭蹭地冒了起來,不由的抬高了聲音道:“流鶯妹妹我當日說的話,一直是作數的,就是不知道流鶯妹妹會不會出爾反爾?”
慕容云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中帶著幾許的期盼。
好似牛郎織女一年一次相遇,那種癡情纏綿的眼神似的。
可戰流鶯無動于衷。
甚至還優哉游哉的喝了兩口茶水。
慕容云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的握緊,他身份不顯赫,自幼旁人都是對他冷眼相對。
所以他才不惜費盡心機的謀求自身的發展。
他母族式微,戰流鶯便是他圖謀大業的捷徑。
可如今怎么就功敗垂成了。
“······”慕容云心里憋屈,卻也不敢開口催促,只能把飽含深情的目光落在戰流鶯的身上。
戰流鶯注意到那道目光后也黑了臉,她微微翹著蘭花指不耐煩道:“既然沒什么事情,就回吧。我要休息了。”
戰流鶯說著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臉上還有些疲憊的樣子。
慕容云趔趄了一下,一時竟目瞪口呆。
戰流鶯居然對他下逐客令。
可仔細想來,昨晚他來,戰流鶯也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看。
慕容云見此,連忙腳步一移,殷勤的看了一眼戰流鶯道:“如果流鶯妹妹還生氣的話,我改日再來。”
萬一把事情鬧大,讓戰府的人知道他三更半夜進了戰流鶯的院子。
怕老謀深算的戰將軍有所懷疑。
戰流鶯沒有回答,直接轉身進了閨房。
慕容云悻悻走到墻頭,臨走還狠狠回頭瞪了一眼,目光中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香草幸災樂禍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子,也有在小姐身上吃癟的時候。”
戰流鶯目光冰冷地掃了窗外一眼,信手拿起一塊茶點道:“他不會那么容易就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