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給一兩聘禮啊,就這模樣給個五兩,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雖然他五兩銀子是真的拿不出來。
“娘子,我這是挑了好日子來迎娶你過門的。”屠夫蕩漾著猥瑣的笑容道。
一旁的二椅子忍不住搭腔道:“我說你誰啊,胡亂出來攀咬人……”
屠夫抬眼看著二椅子,只覺得這人有些面熟,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二椅子穿了暗紅色的衣服,頭發也端端正正的束了起來,臉上干凈如雪。
一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樣子。
“你就是京城來的藍家大郎?”屠夫問道。
長得確實是有模有樣的。
可京城來的人,怎么會看上水一帆,這么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呢。
水一帆和二椅子一對眼,倒是水一帆率先開口道:“我夫君上山打獵了。”
那屠夫瞬間就不干了,伸手一抹臉上的油膩膩的汗水。
不屑道“水一帆,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啊,我這還沒有來迎親,你就搬到別的男人家去住了?又這么快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了。”
“你這樣不知檢點的女人,我回去還要親力親為的教導你。”
邊上那媒婆模樣的人,也跟著重重嘆了口氣,把手里的大紅喜袍,往水一帆身上一扔道:“水姑娘,難得你相公不計前嫌,你快把衣服穿上跟他回去拜堂吧。”
水一帆掏出那張退婚紙舉在前面道:“都識字嗎?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其實在場的都是不識字的。
包括那個屠夫。
但是當時為了怕水一帆對他死纏爛打,他專門請了文書,還去官媒那加蓋了印章。
以絕后顧之憂。
“水一帆,你如今是個孤女,我是好心好意想收留你,給你一個家。
我都和李家村的人打聽過了,藍家大郎根本就沒有給你名分。”屠夫臉紅脖子粗的說道。
“你這樣,以后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外室,你跟我回去,我給你正妻的名分。”
“誰說我不能給她名分?”不遠處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
是藍青山。
他自然而然的站在水一帆的邊上,接過女人手里的退親文書道:“這白紙黑字的東西,如果你們目不識丁的話,我們可以去官府上分辨一下。”
邊上的媒婆察言觀色道:“這倒是不要,男婚女嫁不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要我說水姑娘,他是真心求娶你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他是個屠夫,以后肉可是少不了的,別人羨慕還羨慕不來的福氣呢,要我說還是別磨蹭了,你還是趕緊上轎吧。”
水一帆不由自主的抬頭,看著臉上擦著紅紅胭脂的媒婆,突發奇想道:“不知道,你可記得李家村的李小妹。”
媒婆微微的皺眉。
這個李小妹,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為了她的親事,她都快跑斷腿了,高不成低不就的。
模樣胚子是有,可眼高于頂。
“看來您也是認識的了。”說著他轉向屠夫道:“其實昨天來叫你求娶的人就是她。”
李小妹?
屠夫一臉的茫然。
“她雖然包得嚴實,可聲音你應該能分辨出來吧。”水一帆提醒道。
“我記得她手上還帶著海棠花紋的銀手鐲。”屠夫道。
水一帆指著李家的方向道:“去那邊迎人,她哥哥還是個秀才,保不齊以后你就是縣老爺的親戚了。”
“而且李小妹模樣端莊,能生好養。”
得到媒婆的印證后……
屠夫喜出望外,直接領著迎親的隊伍朝李家浩浩湯湯的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