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的樣子和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倒是我已經老了,你還好嗎?”男人哪里肯放過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人。
“她不好,一生未嫁。”水一帆說道。
后面還跟著端著盤子吃得不亦樂乎的蕭然,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
她慌忙問道:“她該不會就是我爹書房里那個姑姑吧。”
書房里那個姑姑?
這事,在驃騎將軍府不是個秘密。
甚至她大哥二哥都說過,書房里那個姑姑是爹爹的摯愛。
“蕭將軍!”李奶奶清冷的的聲音響了起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的吧,季云已經死了,如今在你眼前的只是李家村的李奶奶而已。”
一聽這一句,蕭將軍頓時瞪的跟蛤蟆似得,他自然不會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云兒你是說我老態龍鐘了嗎?你別看不起我,我這身子骨。”
讓你當個母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蕭將軍滿頭黑線,繼續說道:“我不會再錯失這次機會的。”
李奶奶面無表情的轉身走了。
這二十來年時間,她錯失了太多東西。
從不奢望什么。
因為,有了希望就會有失望。
“爹,你還不去追啊。”蕭然道。
以前她不懂,如今她已經及笄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她爹這單身七八年實在是過得太苦了。
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逢年過節,她都能看到她爹一個人在書房對著畫像垂淚。
而他爹曾經給敵人背后砍了七八刀都沒皺眉。
院子里只剩下云一帆的時候,蕭然收起臉上吊兒郎當的模樣,冷笑道:“你這是請君入甕?”
水一帆點點頭,沒有否認道:“李奶奶有情有義,值得厚待。”
蕭然抬頭認真的看著水一帆,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長長的松了口氣。
她摸摸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我也覺得挺好的。”
“至少我爹以后不會覺得孤單。”
二皇子從驃騎府敗興而歸后,又策劃了幾次偶遇蕭然。
可奈何蕭然如今油鹽不進甚至冷眼相待。
以至于皇后都喚她的長嫂進宮許久,話里話外也是如今驃騎將軍府沒有當家主母,如今蕭將軍孀居。
都道是長嫂如母,她這個做嫂嫂的一定要操心起小姑子的婚事。
可是長嫂依舊悶聲低眉順眼道:“我公公和夫君說了,我小姑子年歲尚小,心性不成熟,怕鬧得人家家宅不寧,所以還想留著管教幾年,別去禍害人家。”
皇后娘娘的臉,瞬間就掛不住了,直接把驃騎將軍請進宮中。
可他的話和那大嫂子的話,如出一轍。
顯然驃騎將軍一家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百般無奈下,只好退而求其次。
去求娶了太傅的嫡長女馮明月。
那場訂婚宴也是搞得熱熱鬧鬧的。
聽聞這事后····
水一帆對氣運之女有了幾分同情,畢竟男人如果人品本身就有問題了,意氣風發的時候,自然是千好萬好。
一旦自身的利益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能馮明月就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了。
她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傲然一瞇,微微靠近藍青山道:“夫君想不到,他們這么快就熬不住了。”
藍青山點點頭,以為皇后他們會沉得住氣。
畢竟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想不到這么快就露出狐貍尾巴,開始滿打滿算了。
藍青山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薄汗道:“還不是昨天皇太后把內庫的經營權交給了九王妃。”
而九王妃又是水一帆的姐姐。
藍家當年那場人禍……
經過蕭然的大肆渲染,大家都知道護國公府里的二小姐和藍青山那是情根深種。
皇后想趁著藍青山羽翼未豐時,翻弄云雨也是情有可原。
聞言,水一帆高興了起來,一把拉住了藍青山道:“想來,皇太后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了。”
畢竟皇太后也是迫切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藍青山看向了水一帆腰上的荷包:“這個,是你最近繡的?”
水一帆眼神落了下來,滿眼的溫情,“是啊,你昨晚說要去護國公府求娶,我學著繡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