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執問王奇:“我爹怎么還喝上藥了?生病了?”
王奇回答:“有一個月了,陛下操勞過度累暈了,這是太醫開的房子,放了百年人參,補氣養血。”
鳳執指著仁德帝:“那你覺得這有效?”這比鬼都嚇人,確定有補到?
王奇一頓:“陛下一心為了朝政,每日頂多睡兩個時辰,很多時候通宵達旦,這也是沒辦法的。”
還真是個勤奮的帝王,不怕自己短命?
突然‘咚’的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回頭看去,卻見仁德帝倒在了桌子上。
“陛下!”王奇大驚失色,急忙奔過去:“不好,陛下暈倒了,奴才這就去傳太醫。”
“回來。”鳳執喊住他,上前看了看:“不用太醫,他就是累得睡著了,把他扶到踏上好好休息。”
睡著了?
王奇面露難色:“可陛下特意囑咐,若是他睡著了定要喊醒他,不能耽擱了朝政。”
這是剛剛當皇帝,激情澎湃,一腔熱血沖昏了頭,他以為自己有幾條命?
“按我說的做,他要責怪我擔著。”
王奇也覺得仁德帝現在身體確實需要休息,糾結一下,最終還是扶了仁德帝去榻上躺著,找來被子給他蓋上,仁德帝舒服得打起了呼嚕,睡得不要太香。
侍候好了仁德帝,一回頭卻見鳳執坐在仁德帝的位置,一手奏折一手朱筆,正在處理朝政,王奇大驚失色:“公主,這可使不得啊。”
鳳執淡定落筆:“去門口守著,沒我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
王奇還想勸說,可看鳳執那姿態,竟然說不出口:“奴才遵命。”
王奇出去了,鳳執的手一頓,看著滿屋子的奏折,這個位置,她坐了不知道多少年。
當年皇祖父元帝病重,還不到十三歲的她就坐在這里替元帝批閱奏章,元帝坐在一旁指點,手把手教她學會了處理朝政。
后來是云帝,云帝那時也如同仁德帝現在一般被欺負,甚至比仁德帝更慘,仁德帝現在還有一群忠心的臣子擁護,可那時的云帝,完全是被鳳執硬推上去的。
為了穩住朝局,鳳執當時也是坐在這里,差點兒把命都交代了。
后來云帝掌權,她才沒有來,可不久之后,云帝病重,朝中之人趁機興風作浪,太子鳳晢監國,根本鎮不住,鳳執又把這活兒撿了回來,之后就一直到鳳晢登基。
鳳執也曾在這里將自己所有的心血耗盡,可卻半點兒感激沒有,反而成了一道一道的催命符。
手中的朱筆停頓在紙上暈染開來,放下又拿起。
這天下沒有無所不能的人,她不會的東西太多,唯一會的就是處理朝政、治理天下,簡直就像是詛咒一般。
王奇站在門口守著,生怕有人進去看到鳳執在批折子,可人有三急,他實在是忍不住,讓自己一個心腹看著門口,自己則趕緊往茅房跑。
可王奇喊那人卻不知里面是個什么情況,就在王奇離開之后,封蘭息和靳晏辭不約而同的前來找陛下,兩人在門口相遇,周身的氣息就不對了,劍拔弩張、暗潮洶涌,誰也不退半分。
因為仁德帝有說過封蘭息到來不用通報,門口那人就直接把人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