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陛下若按兵不動,好生利用兩黨的人才,大力發展經濟民生,對國家卻有百利而無一害。
至于黨爭,以太子殿下的影響力,加上有你坐鎮京城,他什么都不需要多做,只需等皇帝百年之后,就能順理成章的坐上帝位,屆時,莊王一黨若再有什么動作,那就是逆臣賊子。
侯爺宿慧,只需以局外人的立場想想,當明白我所言不虛,話說完了,我也該走了,后會有期。”岑程頓了一頓后,又接著往下道,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
“侯爺還有何指教?”
“你才是真正的玲瓏閣主,對不對?”顧汐寧走到離他只有數寸之遙的位置站定,盯著他的眼睛問。
“我......”生平沒怯過場的岑程被顧汐寧在這么近的距離內盯著,臉上破天荒的爬上了一抹不自在,耳根也不自覺的紅了一紅。
“果然是你。”
以前她一直以為蘇如意就是玲瓏閣的閣主,卻總感覺什么地方違和
蘇如意是很了不起,但以她的本領,尚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如探囊取物般獲取各國的各種信息。
如果這個人是岑程的話,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以此人的手段本領,只要他想,大概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也只有這樣的人做玲瓏閣主,才能讓玲瓏閣經久不衰,一直保持神秘。
“我記得玲瓏閣是不插手各國紛爭的,你為什么幫我?”顧汐寧退開兩步,沉默了片刻,又問。
她在西境五年,能順利躲過那么多的刺殺,同時能每次精準無誤的擋下敵人的小股襲擊,和玲瓏閣有不密不可分的關系。
“可能是因為我看你順眼,你也知道,我這人自視比較高,能入我眼的人不多,而你恰好是其中一個,加上你我同出一門,又同生在一個國家,略伸援手,當不足為奇。
至于玲瓏閣的規矩,我沒忘,戰場上,玲瓏閣為你提供的消息并不多,只是你這人對戰事的敏感度太強,往往一丁點蛛絲馬跡就能被你推理出全貌。
說白了,這是你自己的本事,玲瓏閣不敢居功。”岑程笑了笑。
“大恩不言謝,矯情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祝師兄一路順風。”顧汐寧再次沉默,半晌之后,才吐出這么一句。
“你既然稱我一聲師兄,我就再多說兩句,你和顧家為大靖付出的夠多了,如今你又掛印歸隱,以后的日子當以舒心恣意為主,無需委屈自己。
當年你還在青岳書院讀書的時候,我見過一次你開懷大笑,那時候的笑容是真好看,師兄希望你能逐漸找回那個時候的心情,再見。”
岑程展顏一笑,這個笑容和以前疏離淺淡不同,他的眉,眼,唇都跟著揚了起來,眼底似有星光在蕩漾。
說完這句話,不待顧汐寧反應,就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