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沒靈根,該怎么辦?想想就令人不安。
這時候,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門簾被掀了起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走了進來。
她雖然只穿著一身布衣,但頭上卻戴著精致的金簪,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看起來端莊得體,從五官上也能依稀看得出年輕時候是一位美人。
她一眼看到周光正,眼中便有淚光,輕呼了一聲:“正兒!”。
周曉棠一看便知道這個婦人就是她血緣上的祖母了。
祖母快步走過來,先朝上首端坐的祖父恭敬地行禮,叫了聲:“老爺!”,然后站到了周光正跟前,也是先行禮,叫了聲:“二爺”。
周光正也很激動,連忙上前扶住她,低聲道:“娘……您受累了!”
祖母含淚笑道:“不受累……”,她看著周家三姐弟,激動道:“這是二爺的孩子嗎?都已經這么大了……長得真好看!”
這時一個二十歲左右,看起來頗有些意氣風發的藍衣修士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一位青衣女修士,那女修士大概二十五六歲,雖相貌平平,但溫柔可親。
周光正見了,上前一步,對那年輕修士拱手為禮,頗為恭敬道:“大哥。”然后又對那年紀相仿的女修士同樣客氣地行禮道:“大嫂。”。
周曉棠有點意外,周若蘭也驚訝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周景軒則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左看看大伯,右看看爺爺,再看看父親,有些搞迷糊了。
周光正和他的大哥、大嫂分坐在祖父下首左右兩側,布衣祖母侍立在祖父身后,而布衣大伯則站在了周光正身后。
兩位年輕的布衣女子給新來的二位修士上茶,道:“大爺,大奶奶請用茶!”。
祖父頗為欣慰道:“你大哥前些日子終于筑基了,族中已賜住所,他過些日子就要搬出去了。”
周光正連忙起身大聲恭賀道:“太好了!恭喜大哥!”。
大爺忙不迭回禮道:“同喜!同喜!”
祖父又道:“這次你大哥能筑基,也多虧了你大嫂家給的筑基丹。”。
周光正忍不住叫了出來:“筑基丹!”。
大爺對大奶奶深情道:“這次多虧了妍兒,要不是這枚筑基丹,我還不知道何時能筑基呢!妍兒,為夫一定也會幫你尋一枚筑基丹,讓你早日筑基。”說完,他心滿意足地看著年紀比他大的妻子。
大奶奶笑了笑,柔聲道:“有夫君這句話,我就知足了。若是尋到了,還是讓給耀兒吧!他再過幾年怕是也要筑基了。”
祖父似乎不光對這對夫婦頗為滿意,提及那孫子耀兒,更是破天荒的笑了:“耀兒近日可曾捎信回來?”
大爺頗有幾分做父親的自得,道:“不曾,想來宗門修煉功課緊。”
祖父點點頭,道:“我這里還有些靈石和丹藥,你到時候給他送過去吧!他也別太辛苦了!”。
大爺大喜,站起來躬身作揖,道:“多謝父親。”。
大人們說了半天話,周景軒站的腳都麻了,忍不住輕輕扯了扯父親的衣袖撒嬌。
周光正看著大房這些年日子蒸蒸日上,羨慕嫉妒恨,想想自己在外面,修為原地踏步,正煩心,袖子冷不丁被周景軒一拉,瞪了周景軒一眼,周景軒嚇得縮到周若蘭身后,周若蘭則硬著頭皮,護住弟弟。
只有周曉棠始終安靜如雞,把自己當成一個木頭樁子。
他爹正吃癟,回趟老宅被大伯吊打,親兄弟間幾年不見,差距越發大了,處在劣勢的父親再安慰自己,也止不住心塞,對大伯,簡直酸死了。
祖父似乎察覺了,咳嗽了一聲,道:“今日便這樣吧,你三弟那里我也派人通知了,但他近日正在閉關,未必能見,明日一早,我便帶你這幾個孩子去祠堂測靈根。”
周光正大喜,道:“多謝父親。”
說完,眾人便從正房大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