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爺蹙了蹙眉:“我想上廁所。”
顧醫生和陸振鐸同時伸出手:“我扶您去。”
陸老太爺行動不便,平時走路需要拄著拐杖,要么需要人扶著。
他雙腳站在地上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子很輕,雙手慢慢離開了顧醫生和陸振鐸的手臂,他自己一個人順溜的往前走。
徒留滿屋子驚愕回不過神的人。
實驗室里。
陸靳川眼神復雜的看著云黛:“你怎么會有紅頭萸藥丸?”
云黛略略有些詫異:“你知道這種藥丸?”
陸靳川:“嗯。為了讓太爺多活一些時日,存世的西醫技術和中醫良藥,我幾乎都查了個遍。我派遣出去的屬下,在云南那邊收集到了紅頭萸丹藥的消息,聽說它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我便派了很多人去找,結果什么都沒找到,我們只當是傳說,后續沒再調查紅頭萸丹藥的消息。”
云黛笑道:“你能耐挺大嘛。”
白鳳堂就有紅頭萸,但是大家只知道紅頭萸很滋補很溫和,只有藥門的人才知道紅頭萸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看來陸靳川是調查到了藥門。
不過,她把紅頭萸丹藥研究出來的時候,藥門已經隱退了,按理說藥門的任何信息都不應該流傳出來。
難道藥門中有誰偷偷跟外界聯系嗎?
云黛想到這里,心臟猛的跳了一下。
某年中秋賞月的時候,大師父突然跟她說了一段話。
“黛黛,你知道我們藥門為什么要隱退嗎,以至于藥王谷都不能跟我們聯系。因為我們藥門日后會有滅頂之災,有一股黑暗勢力盯上了我們,我尚且有自保的能力,但是藥門的弟子一心向善,他們只會救人,不會害人。藥門需要隱退,藥門不能暴露,你要跟師父一起保護藥門,保護藥門里的人,這是你身為藥門繼承人的職責。”
陸靳川鳳眸微瞇,眼里沉著化不開的黑寂:“云黛?”
她想到了什么,為什么眼中會有忌憚和畏懼?
云黛:“你剛才說什么?”
陸靳川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問:“我花費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都找不到紅頭萸丹藥,你怎么會有?平常真是小看你了,原來最深藏不漏的,是我的黛黛啊。”
他眼中有寵溺,有好奇,但唯獨沒有猜忌和狠辣。
云黛低聲道:“我會煉紅頭萸,我怎么可能沒有紅頭萸丹藥。”
這話令陸靳川沉默了幾秒。
黑鴉組織的力量已經開始滲透藥王谷,根據他們從藥王谷獲取的信息,紅頭萸這種逆天的丹藥,只有藥門的人會煉制。藥王谷只是知道紅頭萸丹藥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其煉制方法。
云黛會煉紅頭萸,那她一定就是藥門的人!
陸靳川眼中滿是糾結和困惑。
她怎么可能是藥門的人,她怎么能是藥門的人!
黑鴉組織把藥王谷攫食殆盡后,下一步就是藥門。
今晚注定很多人徹夜難眠。
陸靳川坐在黑暗的房間里,他手里握著喝了半瓶的烈酒,腳邊是俯首之姿的血鴉。
他垂眸看著屬于黑暗的血腥生物,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如果不是他培養出了血鴉,黑鴉組織的人又怎么會對他忠心耿耿,那群人不是敬畏他,是怕他。
男人修長的手指拂過血鴉羽毛,嗓音陰柔的笑著:“就算她是藥門的弟子,也沒關系對不對?我想要的只是長生血,只要藥門交出長生血,那什么事都不會發生。如果藥門不肯交出長生血,那我就要跟她兵刃相見了嗎?”
血鴉半闔著罪孽的眼睛。
“無論用什么方法,屠殺還是談判,我都要得到長生血。噓——只要我們藏的好一點,云黛就不會知道我的身份,她什么都不會知道,我在她心中只是陸家的家主,而不是什么黑鴉組織的首領。”
云黛喜歡晚上的時候把房間所有燈開著,她喜歡這種亮堂的感覺,如果某個角落黑黑的,她會感覺很不妙。
“我感覺陸靳川今天有點怪怪的,你覺得的呢?”
朱雀:“我剛剛用數據解讀了陸靳川的臉部表情,發現他臉上70%是擔憂,30%是好奇。如果他想要害你,那他臉上應該是憤怒,兇惡,狠辣,陰險……”
這話聽得云黛心里舒服:“我知道他不會害我,我疑惑的是,他提起紅頭萸丹藥的時候很不對勁。陸振鐸的反應很真實,他狂喜激動,但是陸靳川冷靜的可怕,似乎他很了解紅頭萸藥丸……我不知道是他特意調查了藥門,還是藥門內部出了叛徒,消息外泄。如果是后者,那肯定不止一個人知道紅頭萸丹藥的事。”
朱雀:“現在科技這么發達,你可以打個電話去藥門問問,一查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