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小女鬼身體之內一股暖流升起,臉頰一紅,便自然而然地出來了。
“道士哥哥,你,你叫奴家出來了,怎么又不讓奴家上床呢?”聶小倩回過頭,委屈巴巴道。
云無憂以“大”字躺在床上,語氣憊懶道:“小倩,貧道不是那樣的人,所以能不能把你的手收一收。”
“喔。”
小女鬼極不情愿地將自己白皙的右手從被子下面抽了出來,繼續安分地坐在床邊。
“小倩,跟我出來你不后悔嗎?”
“不后悔啊,待在那指不定就被哪個路過的仙人給隨手斬殺了呢,但待在道士哥哥身邊就不一樣了。”小女鬼認真道。
云無憂有些失笑,“這怎么就不一樣了。”
聶小倩咽了咽口水,含情脈脈地看著小道士,“道士哥哥和奴家還指不定是誰斬殺誰呢。”
說著小女鬼竟然手撐著裙子,往上挪了挪,脖頸間瞬間便露出大片雪白。
云無憂身下的被子忽地微微凸起。
“嘎吱——”
門忽地被推開,聶小倩瞬間化為一縷青煙回到了芥子物內。
小道士被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撐著被子起身,低喝道:“誰?!”
進門的是一名綠衣侍女,面容姣好,臉色慘白,手上提著個木箱和一個包袱。
包袱不嚴,可以依稀看見里頭裝著的是一堆女子衣物。
“你是誰?!這里是貧道的房間,你是不是走錯了?”云無憂往后靠了靠,左手握住那柄殘破鐵劍,心中終于安定了些。
但那侍女卻恍如未聞,走到梳妝案臺前,將包袱放在椅子上。又將木箱放在案頭,打開,從中取出梳妝鏡匣和一個梳妝盒,放好,而后離去了。
云無憂心中疑惑不已。
聶小倩的聲音適時在他腦中響起,“道士哥哥,她和我一樣,也是個鬼,不過她只是一縷殘魂,沒有自己的意識,可能過不了幾天她就會輪回投胎去了。”
原來如此……
云無憂剛想說話,卻又見門口走進一名女子,身著素色里襯,觀其樣貌發髻,應是一名少……婦。
女子走進之后也沒看云無憂一眼,而是徑直走到案臺前,打開梳妝盒與鏡匣,對鏡梳妝。
借著空隙,云無憂再次問道:“小倩,她也是個鬼吧。”
聶小倩猶豫了一下,才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是鬼,但她情況有些特殊好像,我在柳婆婆給我的書里頭見到過她這種情形,不過我還得再確定一下……”
云無憂點點頭,也沒離去,他倒想看看這個女鬼究竟想干些什么。
至于害怕嘛,都知道她是個鬼了,還怕什么。
在這《聊齋》的世界里頭,鬼嘛,老常見了……
過了片刻,女鬼終于梳妝打扮完畢,起身,面色慘白,但卻可見其姿色非常。
女鬼又自顧自打開包袱,從中取出一件珠光寶氣的衣裙,顏色微紅。女鬼將其穿在身上,掩了掩衣衿,又將衣領提起,最后挽結束扎。
云無憂依舊一頭霧水,這女鬼梳妝打扮的如此仔細,莫非是要去尋自己的情郎共赴巫山,做那管鮑之交之事?
女鬼打扮完畢又從包袱內取出一條雪白長綾,站在案臺上,將長綾繞過房梁,打結系好。
這鬼,竟然還要自殺!
莫非她是覺得做鬼還不成,要做那鬼中之鬼不成……云無憂心中暗想道。
女鬼忽地往上一跳,吊死在了房梁之上,面容極慘,嚇得云無憂一個哆嗦。
“道士哥哥,這女鬼好像是個分魂……”
云無憂卻是已經下床穿好了鞋子,一手握住鐵劍,沖出了房門。
“貧道管她分魂不分魂,且讓貧道好好給那掌柜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