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在等人?”花白頭發的男子微笑道。
云無憂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早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聶小倩便已經提示他了。
說有個起碼是歸元后期的修士盯上他了,而在這個地方,能出現的歸元后期,還是來找他。
很顯然就是那吳家老祖宗了。
只是他為什么沒對自己出手?
不過真要動手的話,以自己不要命的毒奶,加上小倩給他來個出其不意,并不是沒有機會搏殺他。
想到這,云無憂便淡然了許多,微微點了點頭。
他安心了,吳東旭卻是緊張了,據他們安排在王宣松身邊的探子傳回的消息,有粘桿處的人來了!
而那個粘桿處的人正是他面前的這個小道士。
可這不是令其最擔憂的。
他年輕時也曾混跡金陵城,知道那粘桿處最低級的銅甲都要有靈臺境的修為。
眼前這個小道士呢?練氣巔峰!
再想到那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道士是給王宣松看了個什么東西,他就相信了他的身份。
吳東旭瞬間便聯想到了,傳說中的那八個人……
小粘桿!
背靠銀甲的小粘桿。
在他混跡金陵城的那些年,在他們底下這些修士中流傳著一個大道理。
除了揚州州牧那一大家子。
手持鎮魘的那八名小粘桿,就是揚州最大的八名衙內!
而眼前就站著一位……
吳東旭笑容愈發真誠,“道長可是等那劉縣尉?”
云無憂又點了點頭。
吳東旭打了個哈哈,“那可真不巧,我剛得到消息,劉縣尉得了惡疾,剛剛去世了。”
“你們動的手?!”小道士眼睛一瞇,咬牙道。
吳東旭笑著擺了擺手,在這酒樓二樓閑庭信步,“道長可不要亂扣帽子,刺殺朝廷命官這事,我吳家可擔當不起。”
他們竟然真的敢動手!還直接把劉年殺了。
云無憂心中怒火滔天,但表面卻古井無波,剛想考慮是不是強殺他的時候,忽地想到這不遠處就是吳家所在……
他忽地笑了,“是貧道誤會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聽到他的笑聲,吳東旭回過頭來,盯著他看了好一陣,不停地揣摩著他笑容背后的深意。
這一步要是走的不好,他吳家肯定是灰飛煙滅。可要是走的好,搭上小粘桿的大船,自己豈不是起飛?
“沒事沒事,還忘了自我介紹了。”吳東旭笑著作了個道揖,“在下吳東旭,見過……小粘桿大人。”
果然!
他是懼怕自己小粘桿的身份,才一直不敢對自己下手。
既然如此……小道士灑脫地坐下,隨意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坐”
舉止可謂無理至極,但吳東旭卻是十分喜悅,再次朝云無憂拱了拱手。
“謝過大人賜座!”
看著他畢恭畢敬的模樣,云無憂沒說話,表情不屑,將一副衙內的姿態表現了個透透徹徹。
“不知這位大人蒞臨我山水縣,有何貴干啊?”他能不說話,吳東旭卻是不能,一坐下便急忙開口。
云無憂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聽說這山水縣不太太平,貧道便想順路來逛逛。”
吳東旭表情變了變,干笑了幾聲,他自然知道云無憂已經查到了他吳家身上。
看了他一眼,云無憂嗤笑一聲,“吳什么的,要不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要是能給貧道足夠的小禮物,貧道便能考慮放過這事!”
這正是云無憂想出的法子,現在和他硬拼,九成九是自己吃虧,搞不好還會把命搭上。
但他卻懼怕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