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男孩感覺手中的手槍陡然動了一下,他急忙睜開眼,就見那東方男人竟將額頭抵在了槍口上,一下慌了神。
“你做什么......槍里有子彈,會打死你的。”
“那你開槍。”
王如虎抵著槍口,雙眼直直的盯著發起抖來的小男孩,“我賭你槍里面沒有子彈。”話語落下一瞬,他口中忽然發出‘嘭!’的一聲,男孩嚇得丟了手槍,一把抱住腦袋蹲去地上,使勁的哭喊。
呵呵......
撿起地上的槍械,在小男孩手里扭成麻花,然后廢鐵一樣丟去地上,王如虎走去塌陷的方桌,提上屬于哈羅德那份錢,順道也將踢下來的車門丟回悍馬車里,坐去駕駛室,一邊發動車身倒退出廠房,一邊掏出電話,撥去對方號碼。
“通知摩洛西亞警方,順便,叫兩輛救護車,一輛塞不下。”
說完,掛去通話,猛打一個方向,甩出漂亮的弧線,掛擋、踩下油門,車輪在原地打轉兩圈,卷起一抹黃沙,駛上公路絕塵而去。
一路回到監獄,時間已至中午,少了一扇車門的悍馬駛回監獄,王如虎下來,已有哈羅德手下人等候那里,將錢袋丟去對方懷里,徑直走進通往監獄的森幽通道,來到02貴賓房門推開進去。
房里,除了一身西裝革履的哈羅德,多了一個滿嘴胡渣的老頭,發際線很高,正擦著一副眼鏡,像是在跟哈羅德商議什么,見到王如虎進來,戴上眼鏡笑著伸開雙臂上來將他抱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后背。
隨后,側臉看去那邊沙發上的哈羅德:“剛才商議的事,你再考慮,我等你消息。”說完,老臉又是一個微笑,錯開面前高大的身軀,打開房門離去。
“他跟你商量什么?”
王如虎坐去附近一張軟墊長背的大椅,“看你的笑容,就知道沒什么好事。”
那邊,哈羅德拿著叉子,架著一條腿聳聳肩膀。
“一筆可觀的買賣,他想讓你輸上一場。虎,你每場都贏,賠率實在太高了,要是你輸一場,我就要賺幾十倍。”
“呵呵......你倒是誠實。”王如虎伸手倒上一杯紅酒,抿上一口。
“我是商人,就要講究你情我愿。你看,錢拿回來了,我還能再從銀行那里敲上一筆,畢竟我的錢也是在他們那里丟的,某個程度上,他們可是弱勢群體,要好好利用優勢。”
“之后再說吧。”
“留下吃過午飯再走?哦,對了,等會兒,我要回去。這里的空氣,讓我的病情又加重了,午飯就自己吃。”
“順便。”
王如虎懶得理他,抓過果盤里一顆蘋果,咬上一口,出了這間貴賓房門,回到屬于自己的牢房,陳設簡單,除了一張柔軟的木床、矮柜喝臺燈,就剩下一個衣柜,和立在角落的沙袋。
從窗戶看著哈羅德摸著沒了一扇門的悍馬,在車前氣得跺腳,隨后駕車離去,王如虎笑了笑,低頭看了眼手里的金屬盒子,放去床頭矮柜,雙臂枕在后腦躺去床上等著監獄開飯。
之后的時間,亦如往常對著沙袋揮拳,一直打到天色黑盡,獄卒過來小聲提醒該睡覺了,方才走去浴室洗漱,吃過晚飯后,偶爾也會坐在床邊,聽著附近牢房犯人傳出的鼾聲,望去窗外夜色里的清月出神一陣。
監獄生活,孤寂而枯燥。
不久,夜色深邃下來,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睡去的王如虎發出輕聲的夢囈,身子輾轉反側,似乎陷入了夢里,眉頭緊鎖,雙臂緊繃,拳頭不時砸在床上。
外面走廊燈光照進柵欄,拖出的光影之間,放在床頭柜上的金屬盒子,上面殘留的血跡漸漸隱沒,泛起一圈瑩瑩光線,有著機械通電的聲音,‘吱’的響起。
淡藍的微光緩緩溢出縫隙朝床頭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