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羅見團隊里安穩下來,于是便說道:“那就這樣決定了,先去看看,如果加尼福尼亞不接受我們的提議,我們就去其他十二國。”
說罷,他對巴托梅和切尼招招手,帶著他們去重新辦理登機手續。
在這個年代,除了大陸和少數幾個歐洲國家還需要辦理復雜的簽證手續之外,剩余的國家幾乎都完全放開了國境線,只不過,即便他們完全放開國境線,在嚴寒之中,也沒有幾個人愿意離開安全之地,去未知的世界冒險。這導致前往美洲的飛機數量極為稀少,在大陸的機場足足滯留了一周,多多羅等人才等到了一趟飛往美洲西海岸的飛機。
這一天,多多羅一行人穿過密集的雪云,在寒冷的氣流中,順著冰封的大洋,一路向地球的另一端飛了過去。
次日,他們來到了北美大陸的西海岸,數百年前,這里曾坐落著世界上最強的霸權國家——USA。
然而曾經的輝煌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個龐大的帝國在二十一世紀尾聲中的無盡內亂中分裂成了兩個地區和政權。在隨后的近百年的時光中,那兩個政權不僅沒有重新融合,反而繼續分裂,直至成為如今的十三個國家,其中的緣故幾乎沒人可以理解。
如今,這里是槍支,毒品,軍火商,艾滋病和LGBT的天堂,也是正常人的地獄和噩夢。當飛機掠過上空之際,多多羅可以看見自己合伙人臉上的不安神色。不過這些對多多羅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他專心致志的在飛機的小桌板上碼著撲克牌,對合伙人不安的議論視若無睹。
飛機遭遇了一陣氣流,將多多羅辛辛苦苦碼起來的撲克牌輕易顛散,他抬起頭,看見飛機正在緩緩降落。
飛機落地后不久,多多羅便帶著團隊的眾人離開機場,進入了加國境內。
于是,他們看到了和地球另一端截然不同的景象。同樣的暴雪從天空漫無止境的落下,然而卻沒有任何大型鏟車在街邊開道,滄茫的白色一望無盡。厚厚的積雪壓塌了無數房屋和建筑,將老舊的汽車深埋于雪底之下,同時被掩埋的不知道有多少尸骨,他們隱沒在白色恐怖之下,看不見模樣。
站在機場高高平臺上等候了好一會兒,才有一輛懸浮巴士慢吞吞的開了過來。多多羅和他的團隊登上懸浮巴士,順著厚厚的積雪一路向前飛去。
在懸浮巴士內,出身北美的團隊副手切尼一直拿著手機,打個不停。他在北美尚有一些人脈,正在為多多羅和加尼福尼亞的高層牽線搭橋。
切尼打電話的時候,懸浮巴士駛到了薩克拉門托的城區,這里比郊外要稍好一些。至少厚厚的積雪沒那么夸張了。不過這些積雪大部分是被懸浮車底部噴射而出的高熱氣流融化的,并非是像大陸那樣用專門的鏟車推開。
融化的黑色積雪污泥一般在地面流淌,露出其下掩蓋的雜亂不堪的街道,街道兩邊的墻壁上到處都是各色各樣的噴漆和涂鴉。
一些黑人在路邊用爐子生火,把一些塑料和木塊扔進大鐵爐子里,冒出滾滾灰煙,他們眼神麻木的圍在爐子旁邊,佝僂著身體,把手放在火爐上取暖。
而那些地勢較高的地方早早被人占滿,隨處可見有人窩在地上席地而眠,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的。
幾名過于肥胖的警察坐在街角的亭子里玩著手機,對于周遭的人群視而不見。更匪夷所思的則是就在離亭子不到五六米遠的地方,幾個骨瘦如柴的男女正搖搖晃晃的湊仔一起,哆哆嗦嗦的拿著針頭互扎。
多多羅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什么感受。干凈整潔的大陸也好,混亂不堪的西海岸也好,他都無所謂,只要能讓他實現目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