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呂布將張遼喚住道:“將海西有名望的豪商也一并叫來,不能厚此薄彼。”
以前是呂布求才,現在依舊求,但局勢變了,以前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嗎,我得挑挑揀揀了。
“喏!”張遼答應了一聲,轉身去辦。
呂布招來曹性,讓他去安排籌備晚宴,既然要招待這些人,該有的禮儀那還是要有的,尤其是此戰之后,不但徐州穩固,而且朝廷這邊也要建立,到時候規矩會更多。
當夜,海西一帶但凡有些名聲或是才力的士紳豪商都聚到了衙署,呂布設宴款待,雖然士紳和豪商同席,讓在場士紳都有些不滿,但如今徐州的局勢,呂布一家獨大已經是事實,陳家多半是守不住已經成了大家共識,而呂布提拔豪商也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情,如今這場面,大家倒也早有心理準備,甚至已經算是超出預期,至少呂布沒有拒絕見他們。
“昭念公。”呂布看向左側下手一名老者,舉起酒觴道:“在下邳時,布便聞昭念公名聲,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頗感欣慰,請滿飲此觴!”
“老夫不良于行,加上犬子慪氣,傷了心肺,雖有心去拜會,只可惜……怠慢之處,萬望溫侯諒解。”老者連忙道。
此老便是徐宣之父,也是陳珪那一輩的名士,如今徐宣在陳登麾下為陳登委以重任,如今徐家落到了呂布手下,雖然沒有明說,但這話語間多少有幾分撇清關系之意。
“無妨,寶堅(徐宣字)之才,布是早有耳聞,我也好,那陳元龍也罷,有機會都會招入麾下,這寶堅身在廣陵,如此選擇,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呂布說到最后,扭頭看向老者道:“此番廣陵之戰結束后,布不希望再聽到寶堅遠走他鄉的消息,若真如此,徐家也沒有繼續存留徐州的意義了,昭念公以為如何?”
“這……”徐老有些語塞,雖說呂布能下徐州,但以如今的局勢看,可未必是明主之選,徐宣為陳登效力,那是因為他跟陳登一樣想投曹操,可沒有效忠陳登,但到了呂布這里,就只剩下效忠一條路了。
“溫侯!”徐老身后,一名文士起身道:“自古以來,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本是常理,溫侯這般以家族強迫,未免有失君子之風。”
“首先,布一介鄙夫,君子之稱實不敢當,也不想當,其次……良臣擇主而事沒問題,但你可聽聞……防范于未然?如今天下大亂,諸侯紛爭,在布看來,這天下如今只有兩種人,敵人和朋友,上一次,曹操來襲,諸位選擇了曹操與布為敵,此事已經過去,可一笑而過,但如今,我已驅逐曹操,徐州大局已盡在掌握,卻不知這一次,諸位又要做何選?”
氣氛隨著呂布話音落下,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淡淡的蕭殺之氣彌漫在整個演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