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興的《女帝》一書,讓風云暗涌的云都呈現出一派和諧熱鬧的景象,許多人都甘愿自欺欺人,沉溺在這安寧的假象當中。
曹國舅便是其中一人,鳳瑾長時間不出現在他府邸,讓他膽顫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照舊在每日悠閑自在的與親近官員推杯換盞。
下午飲多了酒,讓他整個人走起路來都是輕飄飄的。
稍稍打量,就可發現他粗糙的髭須上,還沾著酒滴,略顯黝黑的臉頰一團顯眼的紅暈。
許是不服老,氣哼哼的掙脫了攙扶的下人,抱著近日新尋來的白玉麒麟,左搖右晃的在回廊里穿行。
眼瞧著臥房就在前方不遠,他努力的眨了眨昏花的眼睛,踩著凌亂的步子往那里走去。
附近院子里,圈養著“進貢”給鳳瑾的百十條狗,在這靜謐的夜里,忽然不安的吠叫起來。
曹國舅回踩著步子,往養狗的院子探著脖子,視野不清的雙眼瞇成了一條縫,惡狠狠的啐著唾沫。
“整日都是吵吵吵!
“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本國舅早讓人把你們抽筋扒皮了,哪還輪得到你們吵擾本國舅?”
罵完之后,狗吠聲奇跡般的歇了下來,他得意的勾勾嘴,搖晃著轉身,繼續往臥房的方向走去。
臥房里漆黑一片,曹國舅皺了皺眉,扯開嗓子就呼喊起來。
“老楊,老楊,死哪兒去了,怎么不給老爺點燈?”
呼喊了幾聲沒人回應,困意又迅速上涌,他晃了晃腦袋,怒氣沖沖的踢開了門。
只是在踢開門的那一刻,漆黑的室內有一道刺眼的冷光,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脖頸處。
他的酒意,瞬間就醒了。
“我,我,我告訴你,我可是當朝國舅,若你敢傷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對于脖子上鋒利到讓皮膚微麻的劍刃,曹國舅沒由來的膽寒,他雖是厲聲威脅,可這威脅卻沒多少底氣。
藏于黑暗中的人冷笑一聲,緩緩往前,在室外慘白的月光以及回廊里昏黃的燈籠映照下,顯現出一張鐵血剛毅的面龐。
“顧……顧將軍?”
曹國舅結巴起來,對于這個結果,完全沒有預料。
顧長風眸光凌厲,用飲了數萬人鮮血的天光劍逼著他,一步步往臥房深處走去。
待到他退無可退,顧長風反手用劍柄重擊他的肩膀,曹國舅哀嚎一聲,摔在了地上。
“我問你,馮源你可記得?”
顧長風沉聲逼問。
眉心處是銳利到足以刺透眉心的寒意,曹國舅僵著身子,連顫抖都不敢。
“我,我身為國舅,府內整日門庭若市,見過的人不計其數,我哪能記得這個名字?”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因為打著國舅的名號,不知情的想要在京中謀求富貴的外鄉人,都會想著辦法巴結他。
這么多年來,說句逾距的話,他可是比身為女帝的鳳瑾還要忙碌!
顧長風對這個回答絲毫不滿意,他目光一冷,手中的劍只差一厘就可刺穿曹國舅的眉心。
“馮源你不記得,那當初我派來云都求援的馮年你可記得?”
“馮,馮年……”
曹國舅怔愣一瞬,轉即神色大變,慌慌張張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