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離去當晚,是由城防軍統帥石晉親自值守城門,因此那晚,沒有人知道本該待在皇宮里,安安靜靜的坐著龍椅的鳳瑾,趁夜離開了云都。
云都的氣氛變得很奇怪,但也很靜謐,沒有除夕附近那么多的災禍。
最讓人引為談資的是,攝政王鳳歸麟總是在宮門落鎖之時從往宮里走去,又在宮門剛開的時候從里面走出。
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平民百姓,都明白了一件事,攝政王才是陛下心中所愛。
不出意外,他極有可能是未來的鳳君,手握大禹一半兵權的攝政王,擔得起君上之位。
不過,就是不知道當今陛下對他滔天的權勢,有沒有心生戒備,如果有的話,恐怕大禹將迎來一場極大的動亂!
然而有些人,卻敏銳的覺察到了當中的不尋常,鳳歸麟如今的表現,分明是暫時放下了顛覆鳳瑾皇權的打算。
不肯起兵造反,他就是對鳳瑾心軟了!
“鳳歸麟,我給過你機會,你竟然再次對她心軟?
“鳳瑾究竟有什么好,讓你每一次都選擇了她?
“鳳歸麟,你既然偏要與鳳瑾站在一起,不肯為我所用,那么,你就是我的敵人。
“這一次的死路,仍然是你自己選的,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逍遙王府的物品碎裂之聲,幾乎持續了一上午,不,應該是持續了接連三天的上午。
但靠近王府主院的人,口風都極緊,如果不是每日與正常人一樣吃喝拉撒,都要讓人懷疑他們不是活人。
他們的腳步,是故意夸張的沉重,沉重到已經在地上拖著走。
王府里的其他下人見此都很是疑惑,忍不住懷疑那些人身患重癥,但因著那些人身上傳來的詭異煞氣,讓他們止住了探詢的念頭。
鳳瑾這一走,長極宮完全成了鳳歸麟的地盤兒。
他整日在里邊閑逛,見著礙眼的東西,就會強制命人扔掉,換上合他心意的物件兒。
像堆放在床榻角落的被卷兒,一早就被他毀得干干凈凈,看起來謝玄有可能觸碰過的東西,也被他換得一干二凈。
換好之后,他便嚴禁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踏入寢殿,包括藏在暗處的玄衛。
鳳瑾是他的,她的寢宮里,只能有他一個人的味道,別的男子,不可以!
自鳳歸麟進駐長極宮后,余下的玄衛就變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狗,連遮風避雨的地方都不再有。
白日里,就換上低等太監的服飾,從雜物間里偷了幾把掃帚放在身邊,而后三兩成群的坐在偏僻的長廊底下,撐著腦袋一聲又一聲的嘆著氣。
晚間,就學著蝙蝠掛在屋檐底下,幽怨的望著遠處溫暖舒適的長壽殿。
“陛下不在的第三天,想她。”
“小聲點兒!你想陛下,你是想死么,里邊那人耳朵尖著呢!”
“唉,也不知這種風吹雪淋的日子何時是個頭,我好懷念長壽殿里那跟大橫梁。”
“等著吧,等陛下回來就好了,陛下一定會為我們做主的!”
“陛下不在,統領大人不在,就連小玄子也不在,我感覺好無趣啊!”
“噓,小玄子可是執行任務去了,我覺得我們連條狗都比不上,真可悲!”
正如夜九感嘆的那般,掛職威武將軍,享受朝廷三品俸祿的小玄子,正帶領著它的步兵隊,火速朝鳳瑾追去。
這便是云都中第二大奇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