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真的很容易讓朕動心。”
明知道不可能發生什么,寧愿難受得要死,也不肯阻止她心懷叵測的行為。
她的心懷叵測,不過是想看看他狼狽的一面。
被奪舍的時間里,她的身體也沾上了那些陰狠毒辣的習性,捉弄人、折磨人,也能讓她的心情好起來。
不過,他把他自己當成了什么,她的玩物么?
真是傻得讓人心疼!
她側身躺在了謝玄的身邊,透過帳篷上方厚實的氈布,仰望著自己幻想出來的星河。
謝玄既能快速的勾起她心中的暴虐,也能快速的讓她的心安寧下來。
“謝玄,你為什么非朕不可?
“朕的意思是,假如沒有契約這一因素,不過,如今這契約,似乎也沒多大用處了。”
鳳瑾雙手交疊于腹部上方,轉頭看了眼情緒尚未平和下來的謝玄,少有的傷春悲秋了起來。
她的情緒變化得極快,總能在各種相去甚遠的情緒之間無縫切換,便是如此,才讓她顯得更加神秘迷人。
謝玄努力平復著心中澎湃,癡迷般的凝視著鳳瑾。
不是他非她不可,而是……
“陛下恕罪,屬下回答不上來。
“從生下來,陛下就成了屬下存在這世上的唯一的意義。”
他不敢說謝、鳳兩家的淵源與糾葛,只說了屬于他自己的,片面的答案。
鳳瑾輕輕一笑,眸中的光彩,比那撒在繁華間的春光還要耀眼。
“看不出來,你平日沉悶得像個啞巴,說的情話,竟如此令人怦然心動。”
謝玄被那抹笑晃花了眼,整顆心,都刻滿了鳳瑾的笑顏。
陛下對他,笑得很美。
余光卻在瞥見她如瀑墨發中的一根銀線后,剎那變得恐慌和沉默起來。
鳳瑾只感覺身邊的人氣息一下就變了,皺了皺眉,轉過眼睛,疑惑的問道:
“怎么了?”
察覺他的目光死死的鎖在她的發絲間,她擰著黛眉,略顯煩躁的追問道:
“可有什么不妥?”
謝玄的目光,分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沒什么。”
謝玄搖了搖頭,趁鳳瑾不注意,瞬間拔去了那根本不該在這個年齡出現的銀絲。
還剩不到一年了,陛下她的身體情況,現在就已經開始發生變化了么?
不,不可能!
他們之間,明明有主仆契約存在,因為契約的聯系,她就可以直接獲取他的生機。
他的命很硬,受得住陛下的掠奪,可銀絲出現是為什么?
陛下說,她死了,他也不會死,難道是因為她破壞了契約的緣故?
“陛下!”
他瞬間坐起身子,既憤怒又悲痛的呼喊著鳳瑾,死死握著拳頭,于片刻后松開,珍惜無比的撫上了鳳瑾的臉龐。
“屬下的命很硬,屬下不怕死的。”
嗓音嘶啞又顫動,就像鳳瑾轉眼就會消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