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說的暴露行蹤,呵,你覺得朕的行蹤還能被隱瞞多久?
“或許,朕在西北的事情,早就泄露出去了,沈恪,你說呢?”
沈恪掏出方手帕,不悅的擦拭著扇面上的泥點。
他的表情,有些訕訕的。
如此一看,擦拭扇面的動作便顯得有些做作,是在心虛,是想繼續隱瞞吧?
鳳瑾最后居高臨下的掃了沈恪一眼,便不再管他,一抽馬鞭,便騎著駿馬揚長而去。
因為邊關戰事告急,而變得有些冷清的悅來客棧,回響著馬蹄飛踏的空響之聲。
嘚嘚嘚,嘚嘚嘚,越來越輕,越來越遠。
直到聲音只能隱約的在耳中回響,沈恪才醒過神來,隨手掏了片金葉子扔給客棧的伙計,買了匹馬,追了上去。
一路上都很是安靜,在快接近藥王谷的時候,鳳瑾扯了下韁繩,讓赤雪的速度慢了下來。
“你去霜城的主要目的并非是為了煥云吧?
“不然你為何不直接帶著她回藥王谷,由谷中長老為她醫治豈不是更好?”
鳳瑾沒有說他還故意留在他們身邊,以沈恪的心智,應該能明白她后邊的話。
她就如與舊時好友閑聊一般,沒有帶上任何的敵意,整個人閑適極了,周身的親和,可以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備。
北風呼嘯,卷起噬魂嶺里堆積的雪末,倒揚在天上,造成了大雪紛飛的假象。
沈恪握緊韁繩,輕輕夾了下馬腹,走到與鳳瑾齊平的線上,感慨的笑道:
“陛下真不愧是陛下,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你說的沒錯,我去霜城,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去霜城,至于煥云,是偶然間遇見的。
“去之前,我根本沒想到我會在那里遇見,當初忽然就銷聲匿跡的她。”
沈恪頓了頓,噙著笑,上上下下打量著騎在汗血寶馬上,英姿勃發的傾城之人。
駿馬與美人,美與力量完美的洽和在了一起,當真是令人心動。
“陛下,不瞞你說,若是我在見到煥云的驚鴻一瞥前遇見你,可能我如今念念不忘的人就是你了。”
“呵——”
鳳瑾抬了抬眼皮,冷淡的笑了一聲。
“你費盡心思的引我去藥王谷,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輕浮言語吧?
“那就要讓你失望了,因朕神魂顛倒的人不計其數,對朕愛若癡狂的人,也是數不勝數。
“你呢,可能下輩子都排不上號兒。”
沈恪嘆著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美的傷人的罌粟花,他似乎還真沒有本事拿下。
罷了罷了,何必再逞口舌之快,他已經有煥云了。
沈恪恢復了正行,平靜的說道:
“其實,我是沈毅的親哥哥,只不過,沒有幾個人知道罷了。”
“還真是戲劇性!”
鳳瑾嘖嘖了兩聲,自顧自的說道:
“你是不是還想說,藥王谷的動亂,全因奪權而起?
“知道你身份的人,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便提早籌謀,要扶你上位?
“你還想說,你顧念兄弟之情,并不想要什么谷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