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弘對楚行之頷首后,站起了身,最后重復了一遍:
“我說了,命運掌握在你們的手上,只有你們自己才能決定。”
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徒留楚辭始終想不明白話里的深意。
楚行之從小火爐上取下茶壺,為自己斟了杯清茶,拿在鼻子處享受的品了品。
而后放下杯子,抖了下袖袍,看著立身沉思的楚辭嘆著氣。
“辭兒,下次你再著急,說話也不能不經思考。
“幸得你與陛下關系匪淺,不然以你辱罵先帝這一條,謝弘就能置你于死地。
“除了先帝,謝弘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你呀!”
楚行之搖起了頭,喚來小童弘兒,攙著他往臥房走去。
楚辭的眸子暗了暗,藏于袖袍中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后,他做出了謝弘所期望的決定。
既然先帝認為,他是為鳳瑾穩住朝局最好的人選,那么,他返回云都便是。
他倒要看看,引得先帝夫婦不惜假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
沈毅飲下白芨送去的湯藥不久,就沉沉的昏睡過去,無論怎么呼喊,都沒有半點反應。
白芨頓生著急,正慌里慌張的往院外跑去,就看到白術領著一隊人,抬著架子直接闖了進來。
他連忙追了上去,不解的質問著白術。
白術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就下令讓人將昏迷不醒的沈毅搬上了架子。
見此,白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端給谷主的湯藥里,一定是被白術下了東西!
谷主身體不好,雙目失明,哪有心思分辨藥中的異樣?
難怪,谷主醒來后問過他白術奇不奇怪,恐怕谷主早就開始懷疑白術了!
現在,他竟然成了謀害谷主的幫兇!
“白術,你怎么能傷害谷主?”
白芨橫沖直撞的攔住了白術的去路,死死的瞪著他,憤怒至極的問道。
白術不悅的皺了下眉,右手一揚,冷冷道:
“拿下!”
一聲令下,白芨就被近前的四名守衛制住,周身用上繩索,被扔在了臥房角落。
白術微瞇著眸子,漠然轉身,領著隊伍往后山走去。
鳳瑾已經成功潛入后山,見到重病在身沈毅被搬到寒池附近,一顆心就揪得厲害。
莫非他們,真的是想謀害小神醫?
“鳳瑾,我就說吧,他們要動手了。”
沈恪躲在冰柱后,警惕的觀察著寒池旁,走動的白術與秦鶴。
池邊寒氣漫漫,池中綠葉卷卷,二人便繞著躺在池邊的沈毅進行布置。
他們的步法踩得極有規律,擺放的物件也是亂中有序,鳳瑾雖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但憑借玄機子所教的知識,她隱約能猜出他們在擺陣。
擺陣,是要做什么?
鳳瑾正想問詢沈恪是否知道當中內情,一轉頭,就發現沈恪早早的離開附近,站在山洞入口處意味不明的笑著。
她頓覺不好,往外一踏,白色的光暈自冰柱而起,以寒池周圍一丈為界限,將她與昏迷不醒的沈恪圈在了當中。
“女帝陛下,谷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因你而起,你得把命還給他。”
不知何時,在寒池對面的秦鶴,忽然出現在她身后的光墻之外,噙著冷笑,心滿意足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