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看,怎么寬松了一圈。
想來不是他換了新衣,而是原本圓滾滾的身形,就如減肥成功一樣,一下子瘦了幾圈。
想起之前石榴說那三十靈鞭的事,江夏頓時了然。
再去看王六福的臉,便也能發現,這王仙人雖然看著沒事,但眼角處分明還留著血絲,整張臉上,也有一些憔悴。
就連那一頭烏黑的,梳起來的頭發,也好像干枯很多。
“王仙人,這一趟受苦了。”
江夏假惺惺的,裝作不忍的輕聲說了句。
王六福頓時嘴角一抽,身體也不舒服的動了動,像是想起了之前在明理院受罰的場景,讓他一陣肉疼。
那些鐵面無私的執法修士,當真是不講情面。
三十靈鞭抽下來,把個王六福抽的欲仙欲死。
不但身體受苦。
三十鞭還抽散了修行,留下些暗傷。
最少讓他過去五六年的苦修都化作泡影,這些靈力的喪失,表現在外表上,便是軀體消瘦,神態憔悴,好像大病初愈。
若不是師父不忍,私下給了愈傷的上好丹藥,這會王仙人估計還在床上撅著屁股趴著呢。
但這會想起來,背后似乎又有了那火辣辣的,直入心髓的痛,讓王六福眼中也多了絲火氣,他左右看了看,伸手放在江夏左臂。
右手中一物翻出,如小羅盤大小,又有繁瑣符文的光影跳動。
江夏感覺腳下的土地就像是融化了一樣,又像是流沙將他吸納其中,眼前場景一變,雙眼一花,就從鳳山街中,被挪移到了另一處。
此處幽靜。
有個水潭,怪石嶙峋。
應該還是在鳳山里,王六福用法器把他帶來這里,大概是要說一些私密的話。
王仙人見江夏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手中的小羅盤上,便知道這是凡人對仙術的好奇,心里也有些得意。
有意賣弄一番,便將手中羅盤上下拋了拋。
說:
“此物,乃是我墨霜山所制法器中,最受修士們歡迎的一樣,名為‘土行盤’,只要以靈氣激活,便能連同地脈。
一次挪移,少則三四里,多則百里,使用方便,又可靠,不管是斗法,還是趕路,都好用得很。
最妙的是,此物乃是我師父在四十多年前設計出來的,如今已行銷天南海北,是我墨霜山制器術的招牌物之一。
你看它,厲害不厲害呀?”
“厲害是厲害。”
江夏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但隨即又說到:
“我觀那些修士,但凡稍有點實力,都能駕云御風,速度也是飛快,想來若是高手們,用仙術挪移千里也是等閑。
這土行盤,只是給低級修士用的吧?”
王六福臉上的笑,立刻變得尷尬起來,顯然是江夏說對了,各派修行到存真境時,都有仙術挪移,代步之法。
畢竟仙人出行,騰云駕霧才能顯示出本事威風。
“嘁,識不得好物。”
王六福收起土行盤,哼了一聲,像是被掃了興致。
但很快又轉了話頭,對江夏說:
“我把我與你之事,對我師父說了遍,我也不瞞你,你之前送到我宅子中的信,我都收到了。
但并未立刻現身,也是要看看你的手段。”
這位修士這會顯得很坦誠,他對江夏說:
“我師父那人,不喜爭斗,一心鉆研墨術丹術,這才在門派中被排擠到邊緣,往日也就罷了,但那劉楚一系的弟子得了勢,卻不滿足。
在門派中搞三搞四,一心想要拿到我師父的長老之位,想要取而代之,可惜泥人且有三分火氣,這一次你我之事,師父知曉后,并未阻撓。
也是想借這個機會,敲打一下我那些師兄弟們,讓他們安分一些。
本修這些時日,看你手段,知你也是個有本事的,這會現身,便是要告訴你,劉如意這一次回來,不但和墨霜山續了靈石買賣三十年的約。
身邊有劉楚的徒孫暗中跟隨。
估計是劉如意花了錢,給自己買了條后路,他倒是精明,知道只要墨霜山在,如意坊就不會倒。
這也是給你等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