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魔物的爆發,摧毀了那一切。
那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狗雜碎,只用了不到五年,就橫掃整個舊大陸,從下西里西亞,到黑海,從高加索山,到阿爾卑斯。
一切都毀了。”
牛仔抿著嘴,顫抖著的抽著煙,說:
“我母親他們,是最后一批逃出來的人,幾十萬人擠在伊比利亞半島的碼頭,魔物就在他們幾百公里之外的地方肆虐。
沒人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由那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和魔物打過仗的老兵們帶領著,渡過大海,來到新殖民地。
但我們逃得過魔物,卻逃不過天上的紅月亮,它在新殖民地依然會升起,會把該死的光,灑滿每一處。
每三個月一次的紅月之夢更可怕,它會把所有人都拖入魔怪的夢境里,如果醒不過來,如果被嚇瘋了。
那就...
就會被從夢中沖出的怪物俘虜,開始異化,最終變成那些魔物的一員。
我的好多朋友,都是那樣死掉的,包括我父親。
我現在還忘不了,我九歲的時候,在我們家的谷倉里,我父親哀嚎著,求我一槍打死他的場面...”
江夏聽的很認真,他很快發現了這牛仔語言中的一個漏洞,他反問到:
“按你的說法,紅月亮所到之處,都會催生出魔物,那你們就算來了新殖民地,肯定也逃不了。
但你剛才又說,新殖民地只有福熙郡這邊魔物隱患嚴重。
這又是怎么回事?”
“是瓦斯洛獵巫會的大人物們幫了忙。”
說起這個,牛仔頓時來了興趣。
他語氣也大了些,聲音中都是崇拜與敬畏,他對江夏說:
“獵巫會的第一代成員,他們的十三長老,都是當年魔物剛開始出現時,和它們打過仗的老兵。
他們對于魔物的了解,是這個世界里最深刻的。
他們在和魔物的戰斗中,學會了魔物的禁忌知識,并且用那些知識轉化為了保護無辜的力量。
我聽我母親說,當年大家來到新殖民地時,魔物也追了過來,是獵巫會的長老們犧牲了自己,在海岸布下了驅靈燈塔的封鎖,這才擋住了魔物。
還有這些除魔武器!”
牛仔指著放在江夏身前的栓動槍,指揮刀,他說:
“這些附靈的武器,都是由獵巫會傳播出的知識,他們本可以靠著這些知識作威作福,但他們沒有。
他們無私的奉獻出了這些,才讓我們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
“除魔武器?附靈?”
江夏拿起眼前的指揮刀,放在眼前看著。
這把刀已經很舊了,很顯然用了很久,刀鞘上都有了銹痕,原本精致的刀柄,也在時光中變得不那么漂亮。
但抽刀出來,兩指寬的細長刀刃,卻依然雪白明亮,很顯然是經過用心保管養護,其上云紋可見。
江夏看著刀刃,左眼的瞳孔縮放幾次,便看到了刀刃上那些幾乎不可見的細微刻痕,很簡單,就只有幾個字符的組合。
但這些組合卻給這把刀,帶來了新奇的效果。
“這是我之前在獵巫會駐地淘換來的。”
牛仔用一種遺憾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指揮刀,他說:
“那一次,我有幸幫了一位真正的獵巫人做事,在福熙郡的坑道里,滅殺了一頭死亡蠕蟲,那位獵巫人分了些報酬給我。
還指點我在那些黑心販子那里,用賭運氣的方式,淘到了這好東西。
可惜我不是血脈者,無法激活它的附靈,但即便不激活,這把刀也比銀質子彈好用多了,我用它可以輕松切開...”
“唰”
他的講解還沒完,就看到那把刀,在江夏手里,散發出了一層羸弱的光。
金色的光。
看著很溫和,淡淡的光芒纏繞在刀刃上,有種神圣的感覺。
“啊,您果然是血脈者!”
那牛仔大喊到:
“只有血脈者才能激活它!”